但这个后来彻底抛弃了产屋敷的姓氏、将自己命名为鬼舞辻无惨的男人,即便活了千年,也没有等到什么救赎。

    我在“祓禊”之法所呈现的幻境中轻轻拿起了那张无惨大人执着了千年的药方,盯着最后那行字看了很久。

    青色彼岸花。

    隔了千年,那墨迹却还像新的一般,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几个字写的比前面几行稍稍大了些,也略显潦草,应该是那位医师后添上的。可能正是这个缘故,无惨大人才能从一堆密密麻麻的药名中留意到这个词。

    那位千年之前的医师,或者说阴阳师,为何在药方中加上了这味药,又为何是这样一个如同谜语般的花草名字。

    我翻遍了头脑中所记得的青色的花,也没有这样一种。

    一只洁白的手无声无息地从我手中抽走了那张纸,我心中一惊,立刻拔出刀来,指向那不知以什么手段侵入了我的法术的黑发少女。

    上次见到她,还是我在与修罗院千越的对战中破坏了时轮时,所以时轮果然是某种法器,与这位潜藏在其背后、不知究竟怀有什么目的的神灵有关。

    “白姬啊白姬,你为什么总在给我捣乱呀?”

    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娇艳少女浮在半空中,身着华丽的十二单,轻轻晃动脚上的厚底木屐。

    “我没杀你,是看在我们同为神灵的份上,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碍事,我可真要生气了。”

    “好久不见啊,阁下。”深知对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我扯出个不要脸的笑容,“我还真是不知道,原以为您是鬼杀队那边的,结果怎么跟鬼王也有瓜葛?这倒是吓了我一跳。”

    “关你什么事呢?”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漆黑的眼睛像两个黑洞,“你身为神灵,明明随时可以离开地狱,到底为什么死赖着不走?”

    “因为我执念深重啊,和您一样。”我笑了笑,“阁下又是为什么,要介入产屋敷家和鬼王之间的这场千年恩怨呢?”

    “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无惨大人变成了鬼之始祖,这和您有关吧?”

    “不要用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来污蔑一位神灵,白姬,我在地狱很久了,比你想象的要久的多,人类的事我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