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未生前的…本来面目…吗?”
是啊,在我们作为人类,或是作为其他的生命来到这个世上之前,我们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在我们被世间的种种爱恨情仇所染污、被冠以种种与血统、与种族、与身份有关的名称之前,我们又是作为谁而存在呢?
“是…空无的存在,对吗?”我小心地说。
“我当时也是如此回答的,但这个问题,我想人类历史上所有的思想者,都有不同的答案,需要自己去体会。”
明子夫人微笑道,“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吧,荒川小姐,只有不断地向前走,人才能明白‘自我’究竟是什么。”
就这样,在咖啡馆工作之余,我开始了在女子大学做旁听生的日子。
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属于一群我完全不认识的人。
陌生,但非常有趣,我听着老师和学生们谈论一个叫“莎士比亚”的洋人和他写的故事,听他们讲起大洋彼岸的世界,那种感觉令我震撼不已。
我开始能够体会到无惨大人的心情,想起他桌上那一本本厚重的洋文书,也许时刻都在蔑视着人类的无惨大人,也曾经好奇过大海那边的世界吧。
没能履行对他的承诺,真是有点愧疚。
很快我也学会了半生不熟的英文,和保罗老板的日语一样糟糕。因为不能经常在店里工作,我不好意思再要他给的工钱,而是改成每次帮他鉴别过一样骨董,在他卖出后抽成的方式。
钱不多,但足够我买洋果子和新衣服。
就这样秋天也过去了,天气渐渐变冷了,终于有一天下起连绵的秋雨来,之后枫叶红了,再之后枫叶落了,天上开始飘雪。
又一个冬天来了。
鬼杀队的气息似乎从世间彻底消失了。我将青色彼岸花种在了神社的废墟里,但马上发现这种花需要大量荒川的水浇灌才能绽放,否则看起来就跟路边的野草没任何区别,甚至很快就会枯萎。我又没那么多灵力一天到晚给它们浇水,只能暂时留下了种子,不再管那些花。
转眼过了新年,已经是大正七年。
一天我发现神社门口被人插了块木牌,大意是无主荒地,请勿入内,政府即将收回云云。
急急忙忙地找到了町奉行…不,现在是叫市政府的地方,被客气地索要地契。
我哪来的地契那种东西?
“明治之后,原先属于幕府的土地都被收归国有,建成了公园之类的,像上野公园就是。”宗务课的接待人礼貌地解释道,“荒川附近即将兴建一座游乐园,可能将您说的神社也圈定了进去,但如果土地是私人财产,我们这里会有登记。”
“可,可是…”
我第一次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