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暴风般的少年居然不知何时又奔袭至眼前,两把锯齿形的长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砍向鬼的脖子。
我闪身过去,洋伞上浮动起一层炽烈的金光,自下而上的挑开了少年攻势凌厉的双刀,顺道一脚踢向他胸口。没想到那少年的身体异常灵活,竟然一个后空翻躲了过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兹拉——
我那友禅染的振袖下摆发出了一声悲鸣,终于…撕了。
我就知道…这一定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个七夕了。
“啊,忘了说~小染,这孩子的身体非常柔韧哦,关节都是可以随便脱臼的,所以招式都是乱来的啦~”某只鬼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叽叽喳喳,“但你刚刚那一招也很不错哦,是黑死牟大人教的吧?原来小染不用刀也可以战斗吗?好厉害呀好厉害…”
“你给我闭嘴!”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喊道。
用洋伞,是因为我在地狱里用的刀法和“术”都是杀人技,不论是哪一种,我都没法控制好不取人性命。
就像童磨的血鬼术,一旦开启,就是用来收割人命的。因为我们就是这样的存在。
可就算已经用结界封锁了街道,我也不想当街杀人。况且在这场人和鬼的千年争斗中,失去的生命已经太多了。
“你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护着那个渣滓?”少年高举起双刀冲我咆哮,“给俺滚开,否则别怪本大爷连你一起砍!”
“伊之助,你长大了啊…”
望着那双眼睛,我想起了在地狱的极乐寺幻境里那个教我做大福饼的、笑容温婉的少女。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人类灵魂的善意。
在琴叶的记忆里见到这孩子的时候,他被妈妈抱在怀里,连乳牙都还没长齐。
琴叶曾经对我说,期待他长大以后成为像教主大人那样温柔又亲切的人。
彼时童磨倚在檐廊下,眯起眼睛懒洋洋地注视着我们,只是笑而不语。
现在想来,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很清楚那只是一场幻觉。
“对啊,我差点忘了,最后你成功的为母亲报仇了吧。”我轻声说,“这就够了,不是吗?毕竟一命抵一命啊。”
“这位小姐,你不是鬼,为什么要保护上弦呢?”那位戴日轮耳饰的少年有点困惑地说,“你的气息很温柔,不像是坏人呢。”
“灶门炭治郎,”我朝他点了点头,“你妹妹看来已经变回人类了,在她还是鬼的时候,你并没有放弃她,我听过你的故事,也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但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你和你妹妹的运气。你们一路走来,遇到了很多关心和爱护你们的人吧?虽然失去了家人,但你从小到大,都是在家人的爱中长大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