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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日向临冬的情况远比这还要更复杂。

    “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地指名要你参加上忍考试吗?”纲手十指交叉,下巴抵在上面,“你们族里的长老特地来找过我。”

    却没有看到临冬露出一点意外的表情,微微耸了下肩,有点无奈,“老人家有时候真的挺烦的对吧。”

    纲手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其实也是过了五十岁的人了,看在她一脸真诚地希望自己可以感同身受的份上,暂且按耐住心里那股“仿佛被内涵了但又好像没有”的异样情绪。

    “就算我批了你家里的长辈也不会同意的。”所以还是乖乖去给我参加上忍考试吧。

    “族里的人太多了,我不可能随便哪只阿猫阿狗的话都听,不是所有人都有决定权的。”临冬微微鞠躬,“我会找可以决定我去留的家长来跟您谈。”

    就算再怎么聪明,终究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纲手想。日向一族不可能会放过她这么一个让日向之名名扬忍界的大好机会,在宁次今年以15岁的年纪被破格提拔为上忍后,尝过那种自豪而骄傲的味道以后,是更不可能停下来了。

    纲手想起之前,日向家族的隆一长老代表全族私下来找自己,希望她可以以火影的名义让临冬去参加上忍考试。

    对于长期离村缺少根基的新任火影来说,这是投诚站队的意向书。

    对于亟待重振一族威名的古老家族来说,是借以重振家族兴荣的难得机会。

    不过这些属于大人间赤/裸而错杂的利益交换,这些孩子尚且还不会想到。

    身处高位者,要利弊权衡,要有所舍弃,即便纲手也唾弃着,但她也明白自己手上其实也并不多么干净。

    不管临冬口中的这位长辈有多疼她,涉及到家族荣誉这样的大事……

    结果是注定的。

    人就是在这样一次次的失望和震惊中长大的。

    纲手:“好。”

    于是隔天,纲手在火影室里差点一拳砸坏了新换来的实木桌子。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纲手看着站在她身边,前不久自己刚亲自签字提拔的少年,语气变得有点危险。

    临冬很认真:“不。”

    “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也是唯一的家人——只有他才有资格替我决定去留。”

    “……临冬你先出去。”

    纲手本以为,像宁次好胜心这么强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妹妹成为别人口中“逃跑的懦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