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切的脸上已经收敛好了那点情绪,“你好好养伤,其余的不需要多想。”
驿点老旧的门被人拉开,又轻轻合上。
临冬脸上乖巧听话的表情退去,微微眯了眼,答非所问其实也是一种答案。
她起身,将外袍松垮垮地系了个结,避免跟伤处有过多的接触,忍者的衣服比起舒适度,耐磨损好像还是会更重要一点,平时还没觉得,受伤的时候人也难免变得脆弱起来,连带着看这已经穿惯了的衣服也有些不顺心。
她的脚步在窄小的屋子里踱了踱,敲击在地板上的声响比时针一秒一顿的动静还要小。
屋子里只有一个用来透气的小窗户,方方正正的,不过一个托盘那样的大小。要是从这里递进饭盘的话,临冬四处发散的思绪一顿——那就真的更像是探监了。
临冬站在门前伫立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伸手拉开那扇门。
她将比起安全作用其实更像是一个别人拉开时提醒功能的门锁扣上,把不算柔软的外袍脱下丢在枕边,将脸埋进因为太久不见日光而有点发霉味道的枕头里,不过一秒钟,嫌弃地转了下脑袋,左耳贴着这个由驿站点提供的麻皮枕头,心跳声在一片安静中通过骨传导变得明显起来。
咚、咚、咚
临冬又将头调换了个方向,变成右脸靠着枕面。
窗外烈日褪尽灼热,天空中只剩下浓烈到深红还能证明今天白日有过三十多度的高温。她凝视着那点红,恍然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在谁身上看过的。
没由来的,她突然想起,当时为了捂住他的耳朵两个人的脸紧紧贴在一起的触感,这个枕头,还没有我爱罗的脸来得柔软。
粗制滥造真是要不得,她叹气,把手臂盘曲在枕头上,头枕在上面,并下定决心以后出任务一定要在空间卷轴里带上一个香软小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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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眠大概是所有忍者的通病。即便是涂抹伤处的药膏里加了安神的成分也安抚不了长年累月培养起来的警惕心。
临冬骤然睁开眼,空无一人,房间里安静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从窗口洒进来的一方月光。
她转头,看见自己的枕边多了一件折叠地规整的月白色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