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就站在这两个矛盾但又实实在在共存的世界之间的缝隙中,姑且得到了被世界遗忘的宁静。
“知道自己哪里露馅了吗?”
他还是那样固执的一声不吭。
被人轻轻牵住的袖角却似这世上最强而有力的枷锁,使他一步都无法逃离。
临冬掰着手指给他数,“那样力道的砂缚柩是杀不死人的。”
“你的砂子非常完美地避开了我的伤处,完美到如果不是用心的话是不会有那样的巧合的。”
她一直以为我爱罗是个蛮聪明的人,却也有如此犯傻的时候。
“你连我留下的术印都没有抹去。”要怎么样才会对怀抱着敌意、想要将其杀死的人留下这样致命的疏忽,要知道,四代目火影以“金色闪光”名扬忍界被人忌惮就是因为他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飞雷神之术。
就算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但事后想想就明白了,明明已经被推到防护砂墙后的她凭空出现在他面前,又带着他瞬移到几公里的地方,绝非仅仅是普通的瞬身术可以做到的。
横览纵观整部忍界史,也就只有木叶的飞雷神。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我爱罗就像个踞了嘴的葫芦,只剩下浮于表面的厌恶的眼神还会偶尔瞪她一下,但那并不能维持很久。他总是需要在瞪一会后就移开跟她的目光相接的视线,投向远处黑暗又粘稠的夜色,仿佛可以从那吸取点什么负面能量,然后他才有力气面对她。
于是赢了刚才那场禁言游戏的人现在的话变得比他要多的多。
“我是来求你的。”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她想道。
临冬从他微变的眼神中分辨出他有在认真听。勾住他衣角的手指松了力道。
“我本来是打算让你看看我的伤,”她说地理直气壮,“要跟你抱怨伤口很疼,特别疼。”
“因为不够严重,所以还想过要不要把伤口弄地更厉害点。”
他身周萦绕着的那虚假到一戳就破的冷意突然就有了实质,眼神也不再只是用拙劣的演技表现出来的“厌恶”。
临冬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套上了两个砂环,比起刚刚的力道,现在可以说是轻地像片羽毛,但她知道,她如果此时要按刚刚说的伸手自/残的话这两个环就会变成铐锁,让她动弹不得。
“你想要什么?”他终于愿意开口说话,声音却带上了被沙砾磨磋后的嘶哑感。
“我希望你会愧疚…”
“…或者心疼。”她的声音变小了一点。
那明明是已经计算好的事情,她明明在心里演习过很多次,却在看到他的眼睛时,一股如岩浆般滚烫的情绪炙烤着心脏,几欲将她整个人淹没,以至于不得不狼狈地躲闪了视线——愧疚原来竟是如此可怕的东西。
“不用。”你甚至都不用那么做,他就已经自己将自己的心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她垂下眼,声音不再有底气,而是理亏般的孱弱,“这样的话,加上勉强可以算的'救命之恩',或许你会答应我。”
他比她更高一些,所以需要稍稍低下头。她低垂的羽睫像是受惊了蝴蝶,颤了颤脆弱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