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卿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做人要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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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楼梯一路走到楼顶,从空旷的走廊中穿过,终于看见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鎏金雕花大门。厚重的大门上安装着插销,如今被抬起,靠在了两侧的墙壁之上。房门被推开了一道半人宽的缝隙。
属于男性的低沉浑厚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因为没有人搭理,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女仆推开房门,示意吴卿自己走进去。
两道来自于不同方向的目光落在了吴卿的身上,一道目光不可置信且愤怒,而另外一道目光中戏谑的意味更浓。
吴卿抬起头,并不意外两道目光的来源。
黛丝和吴卿对视了一眼就飞快低下了头,抱着小公主襁褓的手指不断收紧,直到手背上爆出了青筋。而祭司则毫不掩饰地对着吴卿做口型。
你保证过的,不要忘了。
吴卿面不改色地走上前去。
这是一个面积足够宽阔的房间。房间位于顶层,两侧的墙壁上安装了华丽的琉璃窗户,黄昏的余晖透过琉璃将彩色的光倾倒在房间两侧的地面上。因为天色稍暗,房间里的所有烛台都被点亮,明亮的火光在乳白色的蜡烛上跳跃着。空气中闻不到烟尘的气味,只有浓浓的药味,一种意味着重病的腐朽气息。
而这场仪式的另外一位主人公,正面无表情地倚靠床头上,消瘦苍白的身体深深陷进柔软的靠枕之中。
王后的美貌超过了二公主画技的极限,床头的烛光在她灰蓝色的眼睛中跳跃着,轻柔地勾勒出她过分柔和的眉眼。
好像只有苏苏公主一人长着邪气的狐狸眼,大公主和二公主都长着和王后如出一辙的灰蓝色杏眼。
脚步声吸引了王后的注意力,她有些疲惫地抬眼看了过来,搭在丝绸被子上的脚轻轻挪动了一下。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一段纤细的金色链条从被子上滑下来。链条的一段嵌在床脚之中,另外一端则束缚在王后细到皮包骨的脚踝之上。
国王看了一眼掉落在地的链条,握着王后手的大掌不由自主地收紧了。王后的肩膀一颤,条件反射地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久卧在床,她的力气和刚出生的小奶猫相差无几,根本没有办法从国王的掌心中逃离。
在床地正前方,一个身穿着纯白色长袍的女仆恭敬地垂着脑袋,手里端着一个只有手掌大的铜质小盆。她双膝直直跪在天鹅绒的地毯之上,将盆子高举过自己的头顶。
等吴卿从黛丝的手中将小公主抱过来,仪式就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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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着王后发呆的大公主率先反应过来。她接过了国王递来的宝石匕首,轻快地走到了铜质小盆之前。
不!王后死气沉沉的眸子中忽然充斥着激动的烈焰,她挣扎着爬了起来,死死盯着大公主,求求你,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