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某些第一次到这里来的人以及对接收到的信息量消化良好的人外,还有一些没反应过来的人。但你并不打算等他们,毕竟现在另一方的耐心也很有限。
你不动声色地低头扫了一眼某场对手戏的……1/4,姑且这么形容吧,觉得有必要踩个点印证一下,以及让对方明白现在是怎么个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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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啊,”顺势在高空中坐下的人像是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将谋者的布局娓娓道来,“用普通人来作掩护,六眼来消耗,十种影法式来让我分心……再由宿傩来兑现我承诺过的内容。”
少女的音色悦耳而悠扬,说出的内容却是惊涛骇浪,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她在称呼最后一方的时候直呼其名。
承诺过的内容。
其他人把注意力多半放在了这里。
“你果然记起来了,”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术师终于不再藏于人后,他叫出了一个从未被任何人听到过的名字,“十六夜弦月……不,不对,你最多算是她的转世而已。”
如果是真正的十六夜弦月,根本不需要他花时间去确认。
那个女人身上萦绕的气息过于明显,没有人敢去触犯,也没有人敢去接近。
而她穿过的衣服套在面前人的身上,虽然乍一眼看去非常合适,但仔细察看却能发现依旧有些出入。
不过无论她想起来还是没有想起来,这件事的本质都不会发生改变。
敢对诅咒许下承诺的不是没有,哪怕是束缚,只要一方的胆子够大,也能够成立。
但是十六夜弦月之所以不同,是因为她许下的并非普通的承诺那么简单。
——那是由“天命者”用于改写某段原本无可转圜的历史、直接在因果链条上契下的诺言。
{“……我早晚会死在你手里的,”一边转动着捅入男人心脏的匕首的人一边用哄孩童般的语气——尽管也像是敷衍,这么说道,“我保证。”
她身前的人以冰冷的四只眼睛注视着她,像是尚未凝固的熔岩。
分明一伸手就能将近在咫尺的人那段纤细脆弱的脖颈折断,但他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最终也没有伸出手。}
羂索之所以会稍有迟疑,就是因为加茂澄夏和十六夜弦月在这一点上呈现出的差距。
十六夜弦月不吝于玩弄任何人的感情,而加茂澄夏似乎连生出这种念头都觉得无趣。
但无论是哪种,都不会改变现在的局面。早已被写定的历史——
玩弄感情的人怎么会把说过的誓言放在心上呢?
更何况还是一开始、双方就应该都明白再也不可能实现的事物。
支离破碎的诅咒之王和始作俑者的转世,他不相信一方在见到另一方毫不在意的样子之后还能够容忍。
金发的少女笑眯眯地听。
“确实,是这样的呢。”
末了,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双和某位诅咒之王如出一辙的眼眸中流露出截然不同的、孩子气般的妄为的天真,
“你说的一切我都能接受,只不过……”
“你不觉得你管得有点多吗,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