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野知子。
她微微闭眼,良久之后,才从记忆深处翻找出一张苍老的妇人面孔。
信只写了一页纸,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些流于书面的关心之语,占据重要篇幅的,却是一两百字的‘真言’。
大野知子在信里这样说——‘如果有想不通的事,或者不能解开的困扰,不妨试试念诵真言,也许能够得到启示。’
这种语焉不详的说法,听起来简直像是个带着不详意味的恶作剧,说不定念了这段真言,才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情。
希音带着些玩味如此想着,却举着那张信纸,真的诵念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发生,只在最后一个章节结束之后,她仿佛听到了一声空灵的脆响,脑中清明不少。
她于是继续默诵了几次,觉得数天来一直纠缠她的头痛似乎也不翼而飞了。
啊,看来我真是太不关心大野家了。
她如此想着,把这张信纸好好收了起来,当即决定回本家一趟。
阔别数年之久的大野家,同她上一次造访几乎没有区别。
她的侍女笙兰依旧是那副干练清爽的模样,她比希音大几岁,但还做少女打扮,似乎还没有嫁人。
希音虽不怎么关心她的处境,见此也不免过问一句,“你千万不要为了我,拘束自己不去经营自己的生活,有必要的话……”
笙兰有些惊讶,随后笑着道:“我当然要奉献一生侍奉作当主您的,这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您才是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希音于是笑了笑,不再言语。
她这些年的尽心侍奉确实省了希音许多麻烦,让她能安枕无忧地做个甩手掌柜。
但她这的奉献,与其说是为了希音,倒不如说是为了大野家的当主,希音并不会因此生出歉疚之情。
约定俗成,家族传统,有时候就是这么回事。
“知子夫人近来可好?”
她也不绕圈子,听笙兰说了些家中近况之后,就直接了当地问向此行目的。
笙兰略想了想,道:“想来是好的,并没有听说有什么不协。”
她也很了解希音,知道她不会没有原因地关心一个几乎从不见面没有交集的家族老妇。
“您要去拜访她吗?”
“是。”希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