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陶志俊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空悬着手臂,“是爸爸啊?你不要爸爸了吗?”
“我不是,我不是她!对不起,对不起!”
任繁星歇斯底里地喊着,竭力推开陶志俊的手臂。
属于女孩的声线尖锐刺耳,痛苦的眼泪从她眼角滚落,消化了一路的事实如同砸在她心头的重锤,良心的谴责让她内心煎熬,惊吓的情绪尚未消退,就被自己推向了审判台。
姜简一边护着任繁星不摔下去,一边又担心陶志俊的争夺会伤到她,小心翼翼地周旋。
推搡间,陶志俊的手臂打在姜简的手臂上。隔着衣料,一股滚烫和灼热传来。
姜简眯起了眼睛,抱着任繁星往后退了两步。
“繁星!”身后响起急切的男声。
回过头看去,栾益平踉踉跄跄地走进陶志俊家的院子,他身后跟着步履急切的赵宏亮村长。
在村长身后,阿松歪着脑袋冲姜简咧嘴笑了一下。
姜简颔首,这是他在古塔中拜托阿松的事情。阿松对村落更加熟悉,他拜托他找到栾益平和村长,将他们请到陶志俊家里来。
阿松微微欠身,在两人进去后,转身离开。
“他是……”
任繁星趴在姜简的肩膀上,怔怔地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叫着自己的名字。
姜简:“你的同学,何谈先生。”
伏在身上的女孩张大了嘴:“连你……连你也……这就是你自杀的原因吗?!”
她还记得自己忙公司的事焦头烂额,忽然收到何谈自杀身亡的消息,差点没在会议室昏过去。
刚才听姜简讲述,她心里还不愿意相信,只觉得自己是意外的个例。
可现在,亲眼看见重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好友,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何谈局促地往前走了两步,又不敢靠近任繁星,他有很多话想和她说,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一开始和秦耘隐瞒涅槃计划时,他就应该料到迟早有这么一天。
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坦白会是现在这样的场景——
两个在岁月中度过了五十多载的挚友,在青年和幼女的身体里重逢,相顾无言。
“我……我特么……”陈夕清捏了捏卜蒙的手臂,“这几天我特么错过了多少剧情?”
卜蒙同样震惊地差点站不稳,带着哭腔:“我不知道,我也错过了啊。”
郝刚缩在两人身后,看了看门口的村长,又把脖子缩回来。
比起当舔狗,还是在修罗场里保命更重要。剧情就交给大佬去走好了。
他正要装死作壁上观,忽然看见原本怒发冲冠的陶志俊“扑通”一声跪在地下,浑身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