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卜蒙摸了摸自己裙边的铜钱, 眨眼打量着陈夕清,“你和钟洵之间发生什么了吗?我总觉得你没有之前那么针对他了。”
陈夕清眼睫颤了颤, 别过脸。
卜蒙轻轻叹气:“你虽然又作脾气又不好, 但你的情绪真的太好懂了。是不是发现什么和沈哥有关的事情了?”
卜蒙和陈夕清在节目里相遇的次数比较多。她知道陈夕清有一个沈姓男友,也从她的言谈间知道, 沈哥最后一次节目就是和钟洵在一起, 那是唯一的一次节目嘉宾全员进入荒芜之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死透的时候, 只有钟洵一个人活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在青峦村时的表现极其明显, 对钟洵可以说是因迁怒而起的恶劣情绪, 能让她态度转变的, 只可能是因为她自己和钟洵和解了。
“我不知道,蒙蒙。”陈夕清低喃,“我……我昨天不小心听到了钟洵和姜简的对话,钟洵说了一些他们在外面的事情,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有些地方也听不懂。”
她记得钟洵提到了他失踪的前搭档,而那个人是在北部边境失踪的。
“我这段时间在节目里待着,记忆感觉有些模糊。但我还记得沈哥说他当时就是在北部边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睁眼就到演播中心了。”
“这……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这里了。”卜蒙抬手摸了摸已经和手腕完全贴合的腕带,“所以你觉得这背后会存在什么因果对吗?”
“或许吧。我越往前就越害怕,那种未知的感觉你懂吗?”
卜蒙重重地点了点头,蹲下身轻轻抱住她,整个人埋在她怀里。
陈夕清默默抬手,轻抚她的头顶。
她们都有各自的人设,长久以来都用假面伪装着心底的恐惧。
这份恐惧往往随着大多数人忘却一切后消散殆尽,怎样提示和提醒都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只有他们这种对“外面”的世界还留有依恋和牵挂的人,才会在午夜梦回时惊醒,提醒自己不要忘却。
“如果没有沈哥,我想我撑不到现在。”陈夕清低声说道,“要不是为了弄清楚他那场节目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可能早就放任自己在节目里迷失了。可你看,他们俩却还和当初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
自信张扬,仿佛没有什么能困得住他们。
尤其是姜简,他眼眸中的执著仿佛能破开一切迷雾。
“所以我想,也许多信任他们一点也没有关系。”
*
夜色渐浓,迎着风一路往前,视线内的林木飞速地向后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