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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简歪着头:“意思是说,这棵树上有其他受害者残留的记忆,在它施加给你痛苦的时候,连记忆也一并传递给了你?”

    “不完全是。”

    钟洵摇头,他发顶生出来的黑发悠悠垂在在姜简眼前,他的眼眸中随着逐渐丰满的回忆而隐隐溢出几率痛苦。

    姜简抬手,抓住钟洵的手腕。

    指节顺着他的手腕向下,一点一点撬开他垂在身侧、不知什么时候攥紧的拳,用力将掌根贴紧他的,然后手指一根根落在钟洵的指缝。

    “既然不是,那是什么呢?”

    他轻声引导他,宽慰的声音中带了一丝蛊惑,令姜简莫名有种自己在逼诱良家的错觉。

    钟洵眼眸深沉,低头抵住姜简的额头,避开他的目光。

    “这棵树是整个β世界,包括节目世界维持正常运转的核心,而树,以人的精神为养分,通过攫取人的精神力而持续存在。给树提供精神力的我们,相当于它的宿主。”

    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来自于树的历任宿主。

    “所以说,演播中心所在的β世界和节目世界的稳定依赖于那棵树,现在这棵树的宿主是你,难怪你的情绪波动会影响到节目天气。”

    姜简心中的疑惑终于被揭掉了冰山一角。

    他歪头看着垂头丧气的钟洵,“姜繁擅自让你成为树的宿主是他的事,我又不会怪你,你在忧心什么?”

    钟洵静默着。

    半晌,他启唇道:“人在,树活;人死,树亡。”

    姜简心头一惊。

    “当宿主完全和树融合后,宿主可以自由往返各个世界,但同时寿命也和树息息相关。离开树的时间越久,需要给树提供的精神力就越大。当精神力消耗殆尽时,树就会随人死去,整个世界也会随之崩塌。所以,毁去这个世界最好的方法,就是——

    “我,自毁。”

    钟洵发现,有些话一旦开口,那些忧惧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意味在其中。

    那些话被他风轻云淡说出来时,姜简瞬间想起精神共享时钟洵身上的疲惫感。

    他抓住了钟洵之前话语里的隐晦细节:“你刚才说现在还是姜繁……意思是,你现在被那棵树寄生着,却没有完全融合?”

    “因为我并不是被姜繁说服着过来的,所以其实我的潜意识一直都在抗拒与树的融合。”

    “可是融合的进程始终在继续不是吗?”姜简忧心地看着他。

    古堡悬崖外被瞬间冻成冰的巨浪,那是钟洵情绪的外化,又何尝不是他和树——和这些世界的本体联系愈发紧密的写照。

    “你知道我的人设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