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羽山的分部中,宁七正在老老实实地守在几头天风牛旁边,将这群灵兽的排泄物处理干净。
一旁的其余几个外门弟子见此赶紧闪过一旁,纷纷捂住鼻子,一脸嫌弃表情。
在馔玉殿的随行队伍中,像宁七这些属于六畜监的外门弟子属于郑执事管辖,从银月斋回来后,他就被安排到此处看守天风牛背上的灵矿,一齐的还有几个练气境低阶的弟子。
说是看守灵矿,在宁七看来就是让这几个练气境的弟子借机看着自己,而最苦最累的活只有他一人独干,包括处理天风牛的秽物。
提着装满秽物的畚箕向外走去,耳边一直环绕着几个弟子的谈笑声,隐隐间还连带着他成为了这次谈笑的主角。
“唉,真是烦人。”
宁七怎不知几人的打算,无非就是激怒自己让他忍不住出手,几人就可以名正言顺教训他,达到讨好郑执事的目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宁七颇有心得地感悟,然后脚下一个趔趄,手上的畚箕忽然晃荡起来,里面的污物随之泼洒出来。
“小心!”
“快闪开!”
刚才还在怡然自得有说有笑的弟子脸上陡然大变,聚在一起的身形一下子散开,体现出了练气境的实力。
可惜宁七这招触不及防地泼粪角度力度掌握的恰到好处,几个弟子即使逃出了攻击正中心,身上也或多或少地沾染上了一些污物。
未消化的草根和豆粒,还有其它混合在一起看不出面目的东西,夹杂着绿色的水渍在外门弟子的白色衣衫上肆意流淌,污物经过这下晃荡,隐藏其中的味道顿时爆发而出,经久不绝。
连懒散的天风牛都忍不住骚动起来,几个弟子还想找罪魁祸首的麻烦,却不得不赶紧安抚躁动起来的天风牛。
这样小打小闹的日子没过多久,馔玉殿带来的货物已经与外界交易完毕,几百头飞禽巨兽再次开拔,声势浩大地走出飞星坊市,向宗门返回。
馔玉殿的队伍在山间有序的飞驰着,上百头天风牛背上的车篷与来时一样,被布匹遮掩得严严实实。
对比连绵不绝的山系,这支有飞禽巨兽组成的队伍依然显得有些不起眼。
坐在千里隼的背上,宁七心里着实有些放松下来,从飞星坊市离开已过去快要半个月,一路上除了几只愣头愣脑的凶兽阻路外,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这让他真的认为自己或许真是误会了郑执事,他起初对此人感官不好,再加上总觉得人心叵测,世态炎凉,才会认为郑执事总想害他。
也许是郑执事单纯看他不顺眼而已,宁七想着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只是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第二日,他就觉得自己心眼小点也不为过。
队伍经过连续几日的赶路,即便是修士,也不免有些人困兽乏的疲惫感,就在某片山脉中暂时停歇。
宁七依旧如往常一般硬生生凑在人堆后面,只是令他惊讶地是郑执事在一下飞禽后就不知跑哪去了。
其他修士也没有注意到,毕竟这么大的队伍,每个人的自主性极高,只要及时归队就无需担心。
郑执事在队伍修整好即将出发的时候也回来了,只是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宁七感觉此人有些不对劲。
好像当日在珈蓝山脉半夜碰到此人时的情景相似,郑执事浑身阴鹫的气质更加幽深了许多,周身还萦绕着一丝淡淡的血味。
回到队伍中的时候周围修士也没察觉到不对,郑执事n血炼n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宗门中有人n的n比他更加古怪,对于他身上突然冒出来的血味也没太在意。
可由不得宁七多想啊,他修习的锻体法门让他对人体气血极其熟悉,当坐回千里隼背上时,那传来的血味可是货真价实的人血!
“这人身上的储物袋不会都是存放着人血吧。”宁七在郑执事腰间的储物袋一扫而过,有些腹诽。
似乎是感应到了宁七的目光,郑执事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果然被盯上了!”宁七作为男人的第六感警觉大作,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就这样又是一日过去,距离宗门的范围已越来越近。
沉闷的脚步声,稳步前行的天风牛,半空随风起伏的千里隼,还有一个心事重重的外门弟子,在一声陡然传来的哨声中全部停下。
“怎么回事?”千里隼背上的弟子纷纷议论起来。
宁七也疑惑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