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戒律:不可饮酒,不可淫乐,不可歌舞,非批准不得杀生,”男人脸色漠然,“你犯了三条。”
“你知道么?”苏如晦懒洋洋地笑,“我娘早逝,我爹失踪,差不多等于父母双亡。父母双亡的好处就是无论我干多少坏事儿,都不会有人揪着我的耳朵回家。谁知道偏有人不长眼,上赶着来当我爹。兄弟,我拿你当兄弟,你想当我爹,这事儿不厚道。”
苏如晦站起身,举起酒杯朝他晃了晃,然后在他面前一饮而尽。苏如晦很嚣张,“我现在破前三条戒律,你再不走,我就破第四条。”
男人眼眸低垂,看了看空空的酒杯。苏如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眼睛漆黑而深邃,除了冷漠看不到别的情绪。
“喂……”
苏如晦话还没出口,他出手了,一拳击中苏如晦的腹部。他们离得太近,男人的速度又快,苏如晦来不及躲闪。剧痛顺势蔓延整个胸腹,苏如晦弓起背,喝下的酒水和小金鱼尽数吐了出来。这家伙从腰后取出一捆锁链,缚住苏如晦的双手,锁链的另一头掌握在他的手心。
他一手押着苏如晦的后脖颈子,一手拉着锁链,抬头看向江雪芽。
场中所有子弟都惊呆了,丝竹停下,塔楼里鸦雀无声。
“以后他归我管,”桑持玉问,“你有意见吗?”
他那副样子分明是“你敢有意见我就削你”。
“桑持玉,”江雪芽说,“给个面子,他是我兄弟。你还记得吧,咱们仨小时候有交情,对待老朋友不要这么无情吧。”
交情?苏如晦想,他和这家伙哪来的交情?这家伙比他还嚣张,他认识这么嚣张的人么?
“记得,”桑持玉语调冷漠,“所以走之前先询问你,你有意见吗?”
苏如晦好不容易咳嗽完,问:“我们仨有交情?”
“打朋友我会内疚的啊,”江雪芽感叹道,摆摆手,“上。”
话音刚落,场中无数男人振袖起身,刀光自袖下刚猛乍现。四面八方,他们一同嘶吼着扑上来。桑持玉一脚把苏如晦踹开,锁链换到左手,精铁链条哗啦啦拉伸,苏如晦跌在石阶下摔了个狗啃屎。无数人的脚从他身边经过,人群中心的那个男人从刀带上抽出了刀,划出一条圆月般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