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在钟齐脑门上看见了一个大写加粗的「危」字。
白承满是心疼,他凝视着钟齐,很担心某天教皇兽性大发,报名成为第二只食人魔。
于是他反复嘱咐钟齐:“任何情况下都不要透露出你的治愈能力,更不要让人觉察出一点不对。”
一开始钟齐还老老实实听,跟着嗯嗯嗯的点头,到后面白承念得多了,他就甩着尾巴拍水花,用生无可恋的眼神表示:别念了,师父别念了。
来自东土大唐的那位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被卷。
白承掐指一算,今天的探监时间差不多该愉快地结束了。
打开门走出去,白承立马换上一副重伤未愈摇摇欲坠的模样,守门的士兵看着金发主教这么憔悴,都不由心疼。
可真是太惨了。
没走两步,走廊拐角传来哒哒的脚步声,白承越听越觉得耳熟,待小牧师从拐角冒出个头,他恨不得转身就走。
这小子一出场基本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小牧师麻溜地跑过来:“迦珀墨主教大人,教皇请您去教堂正厅。”
好忙,真的好忙。
迦珀墨怀揣着忐忑与不安走到教堂正厅,还没走进去,里头孩子的哭声就率先扑出来,惊了迦珀墨一下。
正厅内,贝利亚主教一直都是那副威严肃静的模样,说话不懂得温柔,更不会哄小孩。
他庄肃地询问那名把迦珀墨引到食人魔面前的小男孩。
“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你敢发誓自己有任何一句谎言,灵魂会被拖入地狱,遭受永世的炙烤吗?”
白承听着不禁蹙眉。
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有必要这么狠吗?
小男孩态度坚决:“我敢!”然后他转眼望向赫莱主教,“当时,就是这位主教大人让我找迦珀墨主教,并带去我家,他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告诉迦珀墨大人发生了什么,只要带过来就好。”
“只要带过来就好?”贝利亚眼神锋利,他冷笑道。“赫莱主教,您是在给食人魔投喂吗?”
“你怀疑我跟食人魔有联系?!我只是恰巧路过那里,请您不要恶意揣测,更不要把我跟那个恐怖的怪物联系到一块!”
“那您怎么解释您让这个孩子将迦珀墨主教引去木屋的举动?”
“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孩子!是迦珀墨教他撒谎!”
赫林适时开口:“您的意思是,迦珀墨用自己的生命来陷害您?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迦珀墨主教恐怕已经成为食人魔的腹中之物了。”
“还有这个孩子。”赫林指着小男孩,“孩子一死,没有任何人能指责您的罪行。赫莱主教,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狡辩?”赫莱理直气壮地说,“您说的这一切全都只是这孩子的一面之词,他只是个孩子,孩子说的话,根本算不上实证!您不能被自己的感情冲昏头脑,从而陷害一个可怜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