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副本强化身体素质的福,钟齐现在的伤势好了一大半,就算现在再打一架都不成问题。大约是天气冷的原因,他一直犯困,在那打着哈欠。
好冷。
呼出一团白雾,不知怎么的,钟齐心底莫名生出异样的感觉,诡异的不安缓慢爬升,叫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哥。”钟齐喊住白承,说道,“我感觉很奇怪。”
白承一直都很相信钟齐那犹如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听他这么一说,便警觉起来:“怎么了?”
他问:“伤口疼了吗?”
钟齐两只手揣在兜里,眉头紧皱。
“不是伤口,我也说不清楚……”他斟酌了一下言语,将自己的感受直言坦白,“我觉得很危险,我想离开这。”
寒气穿透羽绒服直锥入骨,米觅这会儿冻得直哆嗦,和贝贝一起缩着,抖成两坨小果冻。白承和钟齐的耐寒性还行,却也觉得全身发凉。
白承不禁抬首远望珠峰,那边雪顶山头被绵厚的云盖得严严实实,已经看不到一点山峰的痕迹了。天色白茫茫,光无法穿透云层,笼下阴影,叫人觉得空气发沉。
他回头看了两个姑娘一眼,然后道:“再去多穿两件衣服,我们走。”
米觅抖若筛糠,哆哆嗦嗦抬头:“走?去哪?”
这个决定急促而果决,白承没有任何留恋,坚定地说:“不知道。但钟齐觉得危险,我们就先离开这。”
啊?你认真的?!
大脑都没他们的脑回路,米觅眼睁睁看着两个男人行动起来,收拾行囊,拿上物资。二十分钟后,等她回过神,她和贝贝已经坐在发动的车上准备跟着他们离开了。
米觅人都傻了,她从车窗探出脑袋往后看,还在问:“就这么走了?”
白承关上后备箱的门,回过头看着那排小房子,半晌才动了动唇。他声音很轻,化在风里,飘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最后消散不见。
“走了。”
刚坐上座位,钟小齐就偷偷给他递了一张相片。
上面的白承笑得阳光灿烂,一左一右两位老人也十分爽朗。白承愣了一小会儿,接过相片,向钟齐悄悄眨了一下眼睛,亮晶晶。
钟齐收下这个笑容,窝在副驾驶的位置,把自己缩成一颗球。
他们刚启程那会儿,天气还算可以,能见度很高。可是车辆行驶一小时后,他们便听到了风声呼啸,卷起细碎的沙石,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发出骇人的敲击声。
米觅心想,这种天气其实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小房子里,不要乱跑。
她不禁回头看,这一眼,差点把她吓得叫出声来。
远处天地因一团小小的陀螺相连,乌云倾巢,可怕的威压和寒风压天覆地,米觅被吓得语无伦次:“那是,卧槽,那是龙……卧槽,我的妈呀!!”
遥遥山脚,乌黑色的龙卷风整朝着他们席卷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