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邵骤然泄气, 这庄园里规矩太多, 像是一座囚牢, 死死压制着里面的人。
他沉默坐了许久,还是决定出去工作, 就在下午。
吃软饭固然很好,可家庭煮夫没有尊严。额,边邵好像也不会煮饭。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档男团成员旅游节目仍然还在录制, 节目组催了边邵好几次。
正午边邵睡了一觉,睡眼朦胧又晃晃悠悠般走到了大厅餐桌边, 准备吃饭, 餐桌上仍然只有他一个人。
元帅呢?边邵压低嗓子问管家。
管家眼睛中透出一丝丝担忧的神情, 又似无奈:自从元帅在战场上落下了腿疾,他就经常待在三楼一整天, 也不吃什么东西。
我上去看看他。边邵眉头紧皱, 沉默不语,好久才道。
管家连忙一闪身挡在他面前:不行, 元帅不允许三楼有人,您会受到惩罚
我今天早晨就在三楼,边邵摆摆手, 选了个俏皮的说法,我还活着。
管家直瞪瞪地看着眼前年轻男人的俊脸, 还半天儿才找回自己的声线。
是、是吗?
边邵点点头, 绕过管家, 径直上了楼。
当踏上三楼楼梯口时他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寒颤,长廊很长,一眼望不到头,昏暗光线下,墙壁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许许多多残肢
他深吸一口气,循着记忆打开了那扇门。
吱呀一声,他好似伫立在黑暗的边缘,背后有微弱的光照进了那漆黑的房间,也照亮了窗边的男人。
黑色窗帘紧闭,边邵不知道男人一动不动在看什么。
他只听到那人低沉而冷淡的嗓音:不是让你滚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边邵进门,把餐盘放在了这混乱画室的一角,然后熟络凑过去,开玩笑似的说:我舍不得你呀。
男人的后背微微一动,似是厌恶:别说这种话。
边邵却听出了那漠然冷淡的语气下,有微微的颤音。
萧岸不知道。
他明明说着想要边邵滚,死水般的情绪却会因边邵而波动,想要靠近。
好像冥冥之中,他跟这个年轻爱豆就该是紧紧相依。
萧岸不明白,他攥紧了窗帘,几欲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
他讨厌掌心失去控制的滋味。
指骨发白,掌心隐约有血腥味溢出。
身侧的年轻男人忽而蹲下身,状似无意般抬手,轻轻覆盖住了他。
冰凉的触感,安抚了他心头那抹焦躁。
萧岸皱眉,转头,想要问为什么,可是他没来得及出声,窗帘忽而发出簌簌声,刹那,明亮的阳光照进来。
萧岸下意识想挡住,可有人比他的本能还要更快。
年轻男人冰凉的掌心轻轻覆盖住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