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奴跪在王母娘娘身侧,面带恭敬,细细诉说着绛珠仙子在凡间种种所为。
王母娘娘冷冷一笑。
“何足为惧,区区绛珠仙草,香云案乃上等神物,岂是一根草可以左右的?自不量力罢了。”
一边的警幻仙子欲言又止。
她原想提醒王母娘娘,那绛珠仙子,并非寻常仙人,不可此般轻视。可又心知,以王母娘娘的傲气,这番言语怎会听到心里。只得保持缄默。
那王母娘娘听力惊人,警幻的一声叹息,恰巧被捕捉到。
王母娘娘凤眉微皱,眸中闪过一丝波澜,看似平静,实则有怒气缭绕而过。
那天奴自来便随在王母娘娘身后,娘娘的半点神情变化,他都会捕捉到。
天奴不悦地瞥了警幻一眼,小步向前挪动半分。谄媚道:“是了。那绛珠仙子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根仙草。区区仙草何足为惧。倒是那司法天神,居于高位,却多次包庇纵容犯罪之人,必要重罚。只是那司法天神生来尊贵,又牵扯昆仑一族,若是贸然……”
天奴停在此处,不再说下去。
他心有执念,可生来对玄玦便有本能的畏惧。
那时天奴不过是王母娘娘宫中的一个下等仙官。因一点小事被玄玦当众责罚,不留半分情面。
自那时起,恨意便深深入骨。他盼了千百年,只为看那高高在上的司法天神拜服在他脚下。
可又心知,那玄玦哪是普通仙人,其自有强大背景。
他虽有意在背后做些手脚,可又因种种规则,只是停留在了妄想这一步。
由此,便刻意在王母娘娘面前道出这几句话。
老母娘娘凤眼一瞥。自然听出了天奴的言外之意。冷冷一笑,一个玉环便被丢在了地上。
“昆仑早已不成气候,自天魔一战后,那昆仑哪还有当初的风采。玄女如今也早已自顾不暇,哪还有这些心思。我们手中可还还握着她的宝贝,她岂敢放肆而为。”
王母娘娘目光灼灼,凌厉扫过默然垂首的警幻仙子。
警幻恭敬的应道:“回娘娘,那宝儿公主如今还留在幻境之中,任凭娘娘吩咐。”
闻言,王母娘娘的表情有了些许松动,慵懒地斜依在凤椅上。眼睫眨动间,警幻已领悟王母意图,掌心交叠,默念口诀,再分开时,自两手间现出了一个泛着寒光的水球。
那水球好似一方小世界,看起来阴暗无比。水球中央坐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那女子虽憔悴无比,却也能看出她过分艳丽的容貌。
水球中人,便是地府小公主宝儿。
当初那一乱后。按原本计划,关于薄命司中的众仙女,劫难后必然要再度归位。
但命数周转间自来会生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