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寄风度翩翩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洗耳恭听。
江霁初却摇摇头:我也只是猜测,如果单纯如此,那这一关就太简单了,不符合杀的风格。
谢寄:你对杀的意见好像很大,这一关里比较急切,也是因为它吗。
江霁初安静下来。
谢寄暗自叹了口气,本以为下午和江霁初说那么多应该有点用,没想到在江霁初眼中,他们只是单纯的利益共同体。
关于关卡、关于祭坛的事,江霁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旦涉及到个人情绪就回避缄默。
他不是圣父,也不是非逼着江霁初交朋友。
只是谢泉和江霁初差不多大,看到江霁初时难免会想到谢泉还生死不明,从而多留心些。
虽然确实有一些同情在里面,但他其实很欣赏江霁初。
看起来赏心悦目不说,还不到二十就这么厉害,冷静、重情、坚定,会为自己的目标奋不顾身,而且还很正直。
如果不是江霁初有哥哥,他都要觉得能再认个弟弟也不错。
不过凡事不能强求。
谢寄笑笑,打算将话题遮过去,叫着江霁初早点睡觉。
在他要打哈哈的前一刻,江霁初突然开口:是。
谢寄愣了下,江霁初转头看向他:我很抗拒杀。在第七层中,就是它给了我哥哥最关键一击。
如狂风过境的场景、扔在地上的刀,以及挡在他身前的那个人,无论过了多久,这些都会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将世界重新染红。
不等江霁初沉浸回忆,自然垂在床上的手上蓦地一沉,谢寄的体温从双手交叠处传来。
谢寄和声道:你害怕它吗?
江霁初:我不怕。
祭坛有多大恶意,杀就会原封不动向他展示多少恶意。
他不怕杀,他只是担心
可对他而言稍显灼热的温度带着安抚,自手背流入四肢百骸,莫名就令他变得平静。
谢寄声线沉稳:我也不怕。这才第二层,江霁初,不要急,急才容易出错。
次日。
如谢寄所料,楼梯上的油灯又灭了许多,算上昨天的,每七个里已经灭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