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鹰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谢寄却很快明白。
他们虽然烧毁了杀人魔真正的躯壳,但它早已不靠躯壳存活,灵魂与高塔同在。
谢寄:那你呢?你和塔融为一体了吗?
吴鹰:没有,我能感觉到,没有。
也就是说高塔在建立的时候,建筑材料内可能融进了杀人魔的某些部分,而吴鹰作为灵童只要待在塔内就能镇压杀人魔。
要想真正的解决杀人魔,必须要连带整座塔一起烧掉。
可他们人在塔里,根本出不去,烧塔就是和塔同归于尽。
这是一个死局。
吴鹰蹲在地上,也不知是自责还是害怕,眼泪接连不断地往下掉,说不出的可怜。
江霁初听着聒噪的哭声,目光划过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脑中一瞬变得空白。
接着,他后背那道伤疤突兀地痛了起来。
以伤疤的恢复程度和他的承受能力,那道狰狞狭长的伤口不该带给他多少刺激,或许疼痛只是他的一场臆想。
进塔后冥冥中的不安终于落到实处,明明身在困境,江霁初却荒谬的感到心安。
无论铡刀会有多痛,但它落下来了。
原来如此,江霁初想。
他抬头望向塔顶,目光穿过明明灭灭的油灯楼梯,双眼被刺得微微发疼。
这一关,原来如此。
晦暗的塔顶交错搭着几根木梁,落在他眼中却像是张神情轻慢、胜券在握的脸。
他疯狂挥舞长刀的动作,一句句泣血的质问,一切抵抗都是徒劳无功。
你早该认清形势。
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它们成群结队,而他孤身一人。
砰
有人受不了压抑的气氛,猛地踹开本就残破的太师椅,木头撞上墙面发出沉重的闷响。
而吴鹰还在哭。
江霁初有些茫然。
吴鹰为什么还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