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霁初靠在床头,因他还站着,只能微微仰起下巴,自下而上地望他。
这个动作令江霁初白净脆弱的脖颈暴露无遗,眼尾少见的翘着笑,仿佛在向他挑衅。
难得的生动与鲜活。
谢寄自认不算自恋,但眼前的情况,江霁初是在钓他吧?!
这个认识让他心神一震。
紧接着,谢寄蓦地冒起一个念头。
凭什么只能他钓我?
没来由的冲动给了谢寄底气,他浑身肌肉一松,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的姿势:不如大艺术家给我起个头,帮我回忆回忆。
江霁初双手交叠:谢总年龄不大,记性这就开始不好了?
谢寄不紧不慢地把外套穿好,稳坐在温柔明亮的日光里,笑容和语气充满无奈:比不上你们年轻人,连我职业身份、音乐水平略差、家庭情况都记得清清楚楚。
江霁初喉结不明显地动了动:没办法,年轻人的记性总会好些。
谢寄点点头:那你回忆回忆,你让思悠阻止冉元飞找我,用的是什么理由?
江霁初愣了下:思悠阻止冉元飞找你?
谢寄对他的茫然和无辜视而不见:什么理由来着?
凭对思悠的了解,江霁初确信那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理由。
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咬牙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说的,但我只是想把队里剩的位置留着。
一支队伍最多五人,他们现在只剩下一个位置。
谢寄好奇:你想留给谁?
江霁初:我朋友。
谢寄:上次去你家取枪的那个?
江霁初:对。
谢寄: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江霁初:我不确定他是否答应。
谢寄琢磨着江霁初话里的意思。
不确定朋友是否答应,所以先稳住他,等待朋友的答案。
能自由出入家这种私密场合,还费尽心思想拉进队伍,江霁初和那位朋友关系可谓不一般。
谢寄心中古怪,面上丝毫不显:你们感情挺好啊。
江霁初沉默了会儿:除了我哥,他是和我感情最好的朋友。
那我呢?
说不上来的感觉愈发强烈,不等谢寄决定要不要问出口,房门再一次被从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