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足有半米长,上面绘有一朵开到极盛的蓝色蔷薇。
当花开到极盛时就该随客观规律而衰败,可画上的蔷薇却给人一种即使钻出画框,也会永垂不朽的错觉。
叫人震撼,又叫人心悸的喘不过气。
或许是直觉,又或许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着他。
谢寄将画从墙上取了下来。
画有什么问题吗?
谢寄翻来覆去里里外外将画看了个遍。
就是一幅普普通通的画。
他打算将画重新挂回去,当画框即将触碰到墙壁时,谢寄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问题不在画。
在画后面的墙壁。
哪怕雪白的墙上连条缝隙都没有,谢寄还是曲起手指在上面敲了敲。
下一刻,机关发出轻微声响,墙壁跟着下沉,露出后面的储物柜。
柜门被一把形制古朴的铜锁锁住,门缝狭长幽黑,却像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渊口,死死吸引着他的目光。
一个柜子藏得这么隐秘,明摆着主人不愿意让人知道。
谢寄一向认为哪怕是情侣之间,有时候也可以存在一些自己的小秘密,如今江霁初不在,他更不该去偷窥江霁初的隐私。
可他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打开它
要打开它。
不同于蛇果关卡的白雾,墙壁内柜子的呼唤不带任何危险,只令他升起最纯粹的渴望。
打开它。
谢寄,快打开它。
谢寄朝柜子伸出手,当他触碰到冰凉金属板时,他体会到一种久违的安宁,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烈的渴望。
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场景白雾充满割裂感的空间里,边边角角都塞满画面,每一幕都是他见过的人,看过的景色。
白雾是他所期所爱。
他怀念的、他懊悔的、他痛恨的,统统都在浓雾里。
当所有画面朝他转向时,只有小黑块亘古不变的沉默着。
柜子里面,是他的东西。
谢寄找了根铁丝,三下五除二打开锁,结果里面放着个保险柜。
江霁初做事还真是谨慎。
他抱出保险柜坐在床上。
保险柜是六位数密码。
六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