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是自己走的。
三楼没有别人,一个发烧的高中生还能有闲心举着吊瓶离开,遇见的事不会太重要,至少离开的时候安全无虞。
谢寄边思考唐楚去向,边注意外面的动静。
摩擦声于卫生间门口停顿几秒,继而进到卫生间内。
那声音比在走廊时更慢,却也因为慢变得更为刺耳磨人。
像是轮胎生锈的小推车。
咚咚咚
除了摩擦声外,谢寄又听到了敲门声。
可他没听到任何呼吸和脚步!
吱呀
第一扇隔间的门被拉开。
然后是第二扇、第三扇
以谢寄现在的听力,这么近的距离下听不到脚步,除非对方根本不是人。
他拔//出枪,轻轻拉下保险栓。
枪是他以前从某个高级关卡里抢的,对付神神鬼鬼最有效果。
需要一扇扇拉开门确认,说明外面的东西不能直接确定他在哪儿,水平高不到哪儿去,再或者是故意给他造成心理压力。
无论哪一种可能,他都不害怕。
谢寄不打算等外面的东西拉开他所在隔间的门,一来隔间空间小,打起来他不占优势,二来他一个大男人,被人拉开厕所隔间门算怎么回事。
当第五扇门被拉开时,谢寄推门走了出去。
尽管外面的东西绝非善类,可他从容不迫,就连袖口都挽得整整齐齐,踏出隔间的动作甚至能称得上优雅。
他一只手拉着隔间的门,以防回弹的力道撞出太大声音,持枪的手背在身后,食指紧紧扣着扳机。
咣
面前的东西显然没谢寄这么好的休养,任凭隔间门重重撞回门槛。
是一个女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推着堆满各种瓶瓶罐罐推车的女护士。
单论骨相,她应该长得算个小美女,可脸上却像选错了粉底液色号,白的程度实在过分,惨白的白炽灯光再映在上面,就跟画出来的假人似的。
她面无表情,眉目间却满是阴翳,仿佛恨不得要将人生吞活剥。
然而在看到谢寄后,护士先是有一瞬的愣神,继而笑了起来。
她表情转换的诡异又突兀,强行提起来的笑容更是十分僵硬。
她就这么僵硬笑着开了口:原来是教导主任。
谢寄礼貌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