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效璋每个音节都潜藏着危险:谢主任怕不是来错了地方,袁笑长的鸣升,算什么鸣升。
谢寄心道,果然。
除了他们就职的鸣升外,还有另一个鸣升。
他大胆地继续诈范效璋:范校长和袁校长不是同一所学校共事的吗?
范效璋脸色发青:他只配教一些废物!按他的方式,学生能有什么出息?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又懂什么?分数才是决定一个人最高标准!现在不好好学习,玩物丧志,考个末流211哭都没地方哭!
感情末流211在范效璋眼里都是垃圾。
高考人数已超千万,能爬到顶端的又能有多少人。
谢寄目光划过紧闭的窗户以及防盗栏外延长的防潲雨棚子,抱歉地朝范效璋笑笑:是我冒昧了。
而范效璋却不肯放过,双眼鹰隼似的透过镜片紧紧盯着他。
江霁初上前半步就要站他身前,他不着痕迹地将人挡住,让江霁初别冲动。
范效璋:谢主任是对我校的教育模式不满吗?
谢寄当然不满。
高考是人生重大转折点,不少人都认为这是相对而言最公平的一次比赛,学校想让学生好好学习、考上更理想的大学,期间用一些手段让学生有适度的紧张感,督促学生奋进,本身无可厚非。
但他今早在一把把伞下看到的不只是紧张,还有不安和惶恐。
然而无论谢寄心里怎么想,面上都不动声色:我来之前没想到范校长是以将所有学生都送入顶尖学府为标准,理想之远大,倒显得我眼界小了。
范效璋:那谢主任现在是怎么个意思?
谢寄:我当然愿意为学校的发展尽自己一份力,当老师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学生有个好成绩呢?
范效璋脸色由青转红:这才对嘛。
谢寄:既然如此,那范校长先忙,我和江助理去巡考了。
范效璋摆摆手。
离开范效璋的办公室,哪怕还身在走廊,谢寄都觉得空气格外清新。
里面快闷死了。
该了解的已经了解清楚,剩下的,就是等考试结束后送学生离开,再送范效璋归西。
谢寄心情不错,领着江霁初一起先去完成教导主任和教导主任的基本任务,巡考。
上时钟分针每一次走动对考试期间的学生而言都像死神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