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寄听完江霁初的叙说,手背青筋一跳,表情没什么变化,周身却整个一风雨欲来:彭书喜现在还在公司?
江霁初轻咳一声:等你过去,应该就不在了。
谢寄:?
江霁初:我不小心也推了他一把,肋骨应该断了,你们部门给彭书喜送稿子的下属帮忙打了120。
谢寄:
江霁初:彭书喜身子骨太脆。
彭书喜推了谢泉,他当然要帮忙还回去,可他真的只是一推,可能力气稍微大了些,正常人可能磕得青青紫紫,谁料想彭书喜直接骨折了。
谢寄煞有其事地接了句:确实看上去不怎么结实。
他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直把剩下小半块整齐的豆腐脑搅得乱七八糟。
到最后干脆一松勺子,撕掉截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擦擦嘴:我忽然觉得满足彭书喜的愿望也不错。
江霁初:?
谢寄:你说得对,暗线重要,明线也很重要。我会满足他的愿望。
谢寄说话时眉梢眼角都还噙着笑,眸子里却不带丁点温度,以至于那点笑意更像是对未来某种结果的嘲弄。
江霁初张张嘴,憋出来一句:杀人犯法。
谢寄让江霁初安心:想什么呢,他推了谢泉,你也替谢泉报仇了,我不至于再做过分的事。
江霁初犹豫道:我是不是不该推他,留给你。
谢寄端起一副正经神色:江同志,你又是人家学长,又是人家嫂子,顺手帮人报个仇天经地义,不帮才比较奇怪。
嫂子两个字让江霁初不自在地摸摸鼻尖,而后微抬起下巴,假作冷漠:还没领证。
谢寄先是一愣,又赶紧起身就要去拉江霁初。
江霁初:干什么?
谢寄:去领证啊,你我查过了,A市允许同性恋婚姻,鬼知道我们要在这儿待多久,先去把证领了。
江霁初偷偷看了圈周围人投来的目光,本来觉得不好意思,可谢寄说得笃定,仿佛只要他一点头就陪他去民政局照相,全都是坦坦荡荡的心意。
他对着谢寄含笑的一双眼,不自觉也笑了起来:好了,我知道你有事想去做,去忙吧,我回去看看谢泉。
谢寄注意到江霁初称呼的变化。
以前江霁初叫谢泉的时候多是叫你弟弟,现在却叫了谢泉的名字。
他向来尊重江霁初的想法,觉得江霁初跟谢泉能好好相处就好好相处,相处不了大不了以后让两个人少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