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淑没能做到。
被一双双或思念, 或担忧的眼睛看着, 燕晨朝他们笑了笑, 苍白的脸上透着股虚弱:先进去再说吧。
一家人手捧着花, 进入墓地。
老人家前半生是个操劳命, 后半生享儿孙福气,墓碑上的灰白照片透着股慈祥喜乐。
将花摆好,燕晨以拳抵唇,咳了两声,守卫员便忍不住道:先生,您
燕晨摆摆手,站起身:走吧,还有江老师和林爷爷。
待从墓地出来,雨恰恰也停了。
守卫员去放伞,燕晨站在后面,跟燕淑她们开玩笑:等我去世了,你们就把我也葬在这里。
刚好,以后扫墓都在一个地方,不用到处跑。
又胡说!燕淑瞪他一眼。
她同样不是年轻时那个还有些青涩的女孩了,当了这么多年老师,已经很难再有什么事情,能够引得燕淑产生过大的情绪波动。
然而这种冷静,每当遇到燕晨时,就会忍不住破功。
其他人在旁笑眯眯看着,唯有燕小溪凑了过来:晨晨,看你,又惹二姐生气!
一会儿吃饭,你是不是得掏钱买单,给咱家人民教师赔个罪?
不是吧三姐,你开的饭店,我们一家人去吃饭,居然还要花钱?燕晨做出一脸夸张的表情:那我可不去了。
你爱去不去。燕小溪哼了一声。
她得意洋洋:前几天刚研发的新菜,你不去,我们就刚好吃点。
可惜,有些人就没有这样的口福咯燕小溪一边说,一边翘着尾巴斜眼看燕晨。
别啊三姐,我去还不行吗。燕晨果然上当,往她旁边凑了凑:什么新菜,好吃吗?
先生,您不能没等燕小溪给他描述,守卫员便开口泼冷水。
燕晨佯装不耐烦,推着他上车: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不能吃冷的辣的甜的油的重口的,我就听听,听听还不行吗?
燕小溪笑出了声:放心吧晨晨,参照你能吃的口味做的。
我改配料试菜,连着吃了八天,瘦了快两斤呢。
燕晨:那,那能好吃吗?
看他顿感失望的样子,一家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小溪的手艺,你还不放心啊?
说得也是,燕晨重燃期待。
沉重的气氛荡然无存,守卫员开车载着他,跟在其他人的车后面,驶向饭店。
燕晨靠在后座,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