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史慎节也没再接话,他一颗头低垂下去,一副羞愧不已的样子。
柳学士冷声道:既然认识燕修撰,知道修撰官居几品,那见到上官,为何不行礼,不问好?
你们这是将礼法、官制视若无物!对皇上的威严视若无睹!
学士下官不敢!史慎节率先急道。
魏惜棠也捏紧了手中书卷,径直先后朝柳学士和燕晨鞠躬。
下官亦绝无此意,只是方才一心想问学士姜史的事,神思恍惚,这才忽略了燕修撰,还请燕修撰恕罪。
燕晨怎么会怪罪他呢?
无事。他大度得令柳学士都诧异,甚至善解人意道:你与史兄竟已开始纂修史书了?恰巧我对姜史颇感兴趣,因而对其还算了解。
你们有何不解之处,可说与我听听,或许我能为你们解惑。
这魏惜棠面色一僵。
他哪里准备了什么问题?不过是赶过来羞辱燕晨的借口罢了。
柳学士以往都是中立派,不站队。
听说他对翰林院任何人都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实则冷眼相看。
怎么今天出门吃错药了?
魏惜棠踌躇地瞥了他一眼:柳学士已说好,明早为我解惑,就不叨扰燕修撰
无碍。柳学士道:我近日忙得很,你就问燕修撰吧。
魏惜棠:
半晌,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回忆近日的工作,胡乱扯了一个问题。
魏惜棠心里还抱着点庆幸。
姜国是历史上很有名的国家,但其相关资料十分稀少。
说不定,燕晨根本不知
燕晨诧异地看着他:我若未记错的话,这不是最基础的姜史吗?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思考魏惜棠会问这种开蒙级别问题的原因。
燕晨语重心长:魏编修,纂修史书,并非小事一件,你该认真对待才是。
最起码,要将历来已有的姜史通读一遍吧?
魏惜棠:
历朝历代,几乎这天下每换一次姓,史书就要改一次。
把所有的姜史通读一遍,你自己怎么不去呢!
这姓燕的就是在找茬!
魏惜棠正想反驳,余光中瞥到柳学士的表情,一腔怒火又冷却下来。
燕修撰说得不错。后者冷冷地盯着他,仿佛看透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