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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书案前苍老的侧影,程棋想劝几句,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躬身后退:是,皇上,老奴先退下了。

    程棋走后,皇帝又抿了口茶,在婢女的服侍下,洗漱完脱衣上床。

    躺在床上,却如何也睡不着。

    晚间太子走后,程棋嘱咐的人,很快就带回了打听到的消息:

    燕修撰在翰林院,因商户子出身,而遭到了魏惜棠的排挤。

    这一点都不奇怪个屁。

    他要打压商贾的事,可还只是停留在商策阶段,如今朝中商户子海了去了。

    魏惜棠因何瞧不起燕晨?

    魏家老皇帝手指敲打着床沿,想了许久,才终于想起来:

    端妃的弟媳,似乎是魏惜棠的大姐?

    这已经是许多年前的婚事了,当时的魏家还没有如今这般鼎盛,甚至十分不起眼。

    而端妃的父亲,位于当今武官首列,手握兵权,与安武王相交甚密。

    之前皇帝让程棋查二公主,便发现端妃不时就要宣其弟媳进宫。

    如今看来,这两家搅和在一起还不够,连世家,他们都要开始拉拢了。

    以右相为首的三皇子派,都没他们跳得欢畅。

    老皇帝心口传来阵阵刺痛。

    端妃的幼弟当初成婚,圣旨还是他亲手写的!

    他翻了个身,努力平复呼吸,一边在心里狂戳小人,一边沉沉睡去。

    一群刁民,想和他的小五抢皇位。

    他会让他们知道,这天下终究是姓终究是他家小五的!

    时间过得飞快。

    有了皇帝当后台,燕晨顺利将燕灵川运来的棉衣,送往了晋州冻灾现场。

    随着太子一道表彰诏书赐下,百姓们奔走相告,口口相传。

    此时的晋州仍然寒冷,苏州却已春光融融,百姓都换上了春衫。

    但因这一道诏书,晋州百姓都记住了「苏州燕氏长女」之名。

    苏州的百姓,也想起了不久前那一件薄薄的深灰色棉袄,给他们带来的温暖。

    难怪之前燕家四处收购棉花!我还当他们是想将棉花买净,以防被人勘破了棉衣的诀窍呢!

    有人羞愧道: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有人一脸羡慕:晋州百姓真幸福啊,那么好的棉袄,燕家竟分文不要。

    呸,幸福个屁,你脑子进水了不成?人那是受了冻灾。

    冻灾?可这不都是春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