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个钟头前,我证实了这一猜想,并顺利的完成了计划的第一环:依照梦中的记忆,找到了还是个婴儿的那个人。”
“很好。”斯内普抽出了魔杖,他目光阴沉的点了点头:“的确是个好消息。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他在哪儿了。天亮前,预言家日报就会刊登他永远辞世的头条。”
“先让塔奈说完。”邓布利多终于发挥了一小部分作用,他不紧不慢道:“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塔奈于是平铺直叙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但随着神仙教父先生捏魔杖那只手上的青筋越来越明显,她充满信心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弱。
“……大概是这样?”她最后相当不确定道:“是我有哪些部分做的不够好吗?”
邓布利多抢在斯内普失去理智之前,先开口道:“你做的很好,但有一条,也许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提到过,你得尽可能保护好自己的灵魂,对吧?”
塔奈点了点头,她本想说点什么,但在斯内普的死亡凝视中,还是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那么,你去挤占其他人的身体这件事,是不是就显得有些缺乏考虑了?”邓布利多尽可能委婉道:“这其实很危险,对吧?”
“危险和机遇是对等的。”她小声道:“这件事上我们一直很难达成共识。但无论如何,这是损耗最小的一条方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取到最多的情报,这也是事实。”
“塔奈。”赫敏参与了这个话题,她忧心忡忡的问道:“我还没完全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其他人……”
她飞快了眨了眨眼睛,艰难的问了下去:“都非常不信任?”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困扰她很久了,从最初开始,塔奈就一直有一种相当与众不同的气质。
起先,她以为那是一种属于天才的、不自知的傲慢——至少哈利是这样解释的;后来,她发现,她并不自负,反而一直保持着一种令人惊讶的谦逊温和;再后来,随着她们关系的深入,那种气质逐渐变成了一层浅淡的违和感,并越来越强。
塔奈身上总笼罩着一种奇异的成熟感,但似乎又不止如此。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永远平和可靠。
对所有人微笑,弯下腰倾听每一个人的请求,包容一切,爱护一切,强大又美丽,不论性别,不论年龄,不论是麻瓜还是巫师,只要她想,似乎就没人能对她心生厌恶。
真的会有这样完美的人吗,真的会有人能一直温柔的爱着所有人吗。
赫敏的疑惑越来越强烈,终于,在某个下午,她将这个问题稍作改动,向父母提了出来。
她的母亲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发尾,递给了她一本新约。
“当然有啦。”她笑着说:“我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