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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光阴,他惊觉他已将她视为毕生挚友,纵使以海兰察可以以命相托的情谊,也不过一碗水端平,无法做出偏倚。

    从前他站在姐姐的视角,看皇宫里魏璎珞的恣意,只觉得她的活泼,是富察容音一生都渴望的,但现在再看,却觉得她的自由,与时春、与如时春一般被规矩锁住的贵女们来讲,都显得那么刺眼。纳兰时春活得太过小心翼翼,他却无法反驳她。

    愿卿珍重,他提笔写下这四字。

    卸下腰间从璎珞那里失而复得的玉佩,上面刻着富察氏的家徽——是他小半生里仅有的、最具身份、最具贵重、最能表情的东西,他把玉佩压在了信封上,想了想,却又收了起来。

    这样不对。

    正如他以后再不可以与她月末相见,她嫁人以后,连同富察傅恒这个名字,怕是都永不能提及。

    我不能害她,他想。

    静坐着看这封只写了四字的信,终究他还是伸手,拿起灯罩,把信在火上点起。

    不需要,并不需要。

    想起不久之前,他托人送去的信,问她可需要他的帮助。

    回信不久后传回,她的字迹如他想象般娟丽,梅花小楷清秀得让人悦目。

    “此事无人可帮,多谢富察少爷。我的人生,便该由我自己来过,旁人帮不得、无法帮。”

    帮不得啊。

    傅恒在满室月华里,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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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此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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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一尺约31.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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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恒没有任何对不起时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