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第三日起,事情就变了。她去庄子前本来了葵水,到庄子后已是去的差不多了。第三日两人呆在屋中便有些烦了,前两天把能有的消遣都做遍了,后来如意提议不如练只舞,时春本来不想,到底嫁人了,行事就得小心端庄,但禁不住傅恒好奇,她被两个丫头撺掇得没有办法,便换了舞衣。
起初一切都是正常的,傅恒取来萧为她伴奏,她跳的是绿腰舞,这种舞美在舞腰又舞袖,以轻盈典雅著称,唐代李群玉曾经描写过:“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便可知它的缠绵与柔曼。
这是一只极其体现女性美的舞,若是起舞之人甚美,目光流转多含情,便比世上最饱满的牡丹还要来得美艳。
时春沉浸在音律中,舞袖扭腕,自从长大以后,被瓜尔佳氏勒令开始学规矩,她已经很久没能像今天这样自由地跳舞了。
满人不兴这些,大家闺秀若是太过沉溺在歌舞中,难免会被人指责轻浮、有失身份,故而她虽然有一具柔软的身体,却很少在府中展现出来过。
她兀自沉迷,却没有注意到房中的下人已全部悄悄下去,唯剩下了傅恒和她。乐曲悠悠,她却听到一处调子有了偏差,心中泛起疑问,却没有在意,直到乐声忽地停了,她摆袖一转,却转进了一个怀抱,没等她反应过来,下一刻,天旋地转,她被人抱起,抱进了床帐里。
那日直到月上三竿,屋中才传来传水传膳的命令。
如意和雀宁接过庄子上下人拿来的食盒,喝令她们不许进去,在外面等着,两个人才屏住呼吸推门进去。
床帐掩着,姑爷回复她们的话,声音低沉,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些让人面红心跳的性感意味在里面。小姐出声让她们备水,第一个字出来,还犹带着哭腔,又沙又哑。
没说几个字,姑爷开口:“不必了,把食盒放下,你们退下吧。”
雀宁还有心想问是否要把水提进来,就被如意拽了拽袖子,往门边拉去。
没等她们把门合紧,一声女人的**从房中发出来,两个丫头涨红了脸,赶紧合上了门。
那声音柔媚入骨,听得让人背脊发麻。
随后下着雨的两天,两个丫头见到她们小姐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时春现在每每听到提到“采薇庄子”四个字,都心中一紧,再也不想回忆那几天见不到光阴的场景。
她其实并不想很快就怀孕生子,但奈何整个富察家似乎都把希望放在她肚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