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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隆安抬眼看了他一眼,对上傅恒有些严肃的眼神。他阿玛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大掌有力,但扶着他腰的力道却很轻柔。

    傅恒把福隆安举到眼前,目光平视他的:“今天知道错哪儿了吗?”

    福隆安其实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但素来温柔的额娘发的火实在太大了,让他又有些委屈,闻言抿了抿唇,偷瞄了眼时春,也没说话。

    对比同龄的许多孩子,福隆安的语言能力是非常强的,不到两岁的年纪,已经可以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得非常清晰了,甚至还能顺溜地背出些唐诗来,他阿玛和额娘都是聪明的人,福隆安早慧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傅恒见他的样子,心知他是闹小别扭,放不下面子,便把他抛高又接住,扔了几次,福隆安脸上就带了笑容——他也跟阿玛一样,从小惯爱些刺激的东西。

    高兴了自然就不怎么别扭了,福隆安扭着头对看着这边的额娘说:“额娘,我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了。”

    时春闻言笑容变大,福隆安见额娘态度软化了,便在傅恒怀里挣扎起来,想回最爱的额娘的怀抱里去,岂料傅恒却不松手,赞许地表扬他几句,便把他交给一旁的卜隆,让他把小少爷带下去睡觉。

    卜隆铁臂往福隆安腰里一抱,小孩是无论如何也挣不开了,不情愿地被他抱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夫妻两个人,傅恒才快步上前伸手把她抱了个满怀,满足地叹了口气。

    时春伸手回抱他,轻声道:“辛苦了。”

    傅恒握住她的手凑到唇边轻吻,闻言否认,认真道:“不,辛苦的是你。”

    他俯身吻在她眉心,眼中揉着疼惜,既小心翼翼怕伤着她,又像是爱致以至于想把她揉进身体里表达爱意。

    他的亲吻凌乱地落在她的发间、脸颊、鼻尖、耳畔,最后时春难以忍受他毫无章法的亲咬,双手伸到他脑后扶住他的脑袋,仰头吻住他的嘴唇。

    傅恒呼吸一窒,反客为主地俯身叼住她的嘴唇,时春难耐地发出一声抗议。

    双唇分开,素了一个多月的男人发出一声粗喘,高大的身体压下去,一手勾下床边的帷帐。

    雕花木床发出剧烈的响动,直到月上三竿,响声才渐渐停下。

    冬夜漫长,到了上朝的时辰天色依旧黑暗。

    傅恒低头看着睡在胸前的时春,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她的肩膀,动作放轻,抽出自己的手臂,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忽然被拽住了手腕。

    他讶然回头,见时春陷在被子里,裸露在空气里的脸庞面如桃花,雪白的脖颈间布着两三点红痕,她面色绯红,但眼神却清明。

    “我听说金川失利至今无反转?”

    她看着傅恒,问道。

    “是。”傅恒想避开她的眼,但终究还是看着她,说了一个字。

    “讷亲无能,皇上可有替换他的人选?”

    傅恒吐出两个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