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下楼的动静,柏坠抬起头来,看着精神萎靡不振的邹大姑,他抬手指了一下餐桌:早餐在那里。
算你识相。邹大姑低声暗道。
餐桌上放着一个用碟子盖住的碗,邹大姑坐到餐桌旁,掀开碟子,拿勺子吃了两口稀饭,寡淡无味,她摔下勺子。
这东西怎么吃!一点味都没有。
柏坠抬起他苍白的脸,脖子僵硬的弯了弯:你想要什么味?
邹大姑咬着嘴角的死皮,没有顺着他的话答下去。柏坠又低头看书。
邹大姑静了半响,问他:你昨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柏坠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可能是爷爷回来了吧。
你爷爷他死了几天了,还怎么回来?说这种话真是晦气!邹大姑训了他一顿,柏坠看着书本的纸业不受影响。
邹大姑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心底害怕的同时又多了一丝怒火,她几步走过去把书从他手中抽走,居高临下的说:长辈说话就要好好听,这个你妈没告诉你吗?
她嗤笑一声:也对,你那个妈早就没了。
柏坠心上腾的一下升起了难过的情绪,他抚了抚胸口的位置才好了些许,他现在很怀疑邹函本人已经醒了。
只要邹函愿意,两人是能取得联系的,假如他真的醒来了,单看目前的情况,他似乎并不想和他取得联系。
不过这情绪的爆发也有可能是身体的潜意识。
柏坠发现三次情绪波动,都是和他父母有关的。
邹大姑抢走了他的书,翻开看了眼,书页上根本一片空白,她把书扔在桌上,觉着刚才柏坠装出看书的样子,是不想理会她。
我跟你说话呢!听没听见啊,你哑巴了吗?
柏坠抬头看她,眸中平静,如同一滩死水,扔个石子下去都不起波澜的那种。
他说:不想吃饭就自己做,嫌我晦气就别和我说话,我从小就没吃过你家的一粒米,现在让你住这里完全是看在爷爷的份上,我说爷爷回来了怎么了?
柏坠拿起他的书就上楼了,邹大姑逐步跟在他身后:站住,你给我站住,你从小到大,吃的喝的用的,哪样不是用你爷爷的钱,你爷爷是我亲爸,我爸对你有养育之恩,你这样是要遭天谴的!没良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