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义这种人,最爱的人是自己,即便夺去了桐薄的生命,也没有丝毫的愧疚。
他跟着傅林安来到她们的寝室,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寝室里唯一坐着的人,黑发青年带着耳机坐在桌前,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突如其来的动静似乎惊动到了他,他扯下耳机,侧着头看了过来。
寝室光线是有些暗的,窗帘被拉上,门口透进来的光束就有些刺眼了,他眯了下眼睛,如同午睡过后慵懒的猫。
那张常被头发遮住的脸,也宛如初开的玫瑰,透着一分艳丽,顾松义以前从未觉得桐薄这么好看过,虽然第一次见到他时,也被惊艳过,但只是转瞬即逝。
他后来经常看到的就是被遮了锋芒的脸,看着看着也就没觉得有多好看了,此刻,他仿佛又回到了见他的第一眼,甚至比见到他的第一眼更加的惊艳。
他似乎刚睡醒,眸中还有着水气。
顾松义的心,突然间就漏了一拍,柏坠默不作声的关上了电脑。
傅林安眼中的柏坠,只是比以往更精神了,这次生病回来,他也不像是雪山中的冰莲那么难以接近了。
傅林安识趣的说:桐薄,顾学长来找你,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聊。
顾松义也被唤回了神,他眼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警惕,进来后也没关上门,嘴角勾起温和的微笑,表情喜悦。
桐薄,你--没事了?
柏坠乖顺的低着头,应了声:应该是医生误诊了,我没什么事。
顾松义表情伪装的非常完美,即使心中巨浪滔天,他也可以面不改色,他似犹疑的问:那、那天晚上的电话,也是你打的?
柏坠:那天太晚了,学校有门禁,我进不来。
顾松义叹了口气,道歉:对不起啊,我那天因为听到你已经所以心情很不好,还以为是别人的恶作剧,就生气的给挂了。
他这话里话外吐露着都是因为桐薄,才挂的电话,按照桐薄的性子,当然不会再责怪他。
顾松义双眼含情脉脉,声音像是参杂了蜜糖的温水:不过你能好起来真是太好了,我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我根本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都不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还好你没事。
这张嘴就来的鬼话,柏坠半个字都不信,他语气低落的说:我没有事,可是学长,我把你送我的平安符弄丢了
没关系,下次我再送你一个。
顾松义在寝室待了十多分钟,期间试探了柏坠好几次,发现他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的,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他心放下了一半。
他本打算试探一下就离开的,但是眼前的人变得格外让人心动,他就想多坐会,顾松义拉过旁边的一条凳子坐下,问他:你在做什么?等会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