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坠舔了下干涩的唇角。
他就知道这人不老实。
柏坠没在这多留,这里的隔音好,他过去也听不到什么。
假设那天是陈樊让他来灌酒的,柏坠问他时,唐皓还怕得罪陈樊,说谎是陆辰旭也不是稀罕事,毕竟谁都知道他和陆辰旭关系不好。
唐皓这人嘴里没点实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自己的一套说的很溜,看着傻傻的好忽悠,实际脑子好着呢。
拍卖会结束,柏坠赶在陆辰旭离开前找到了他,这时天已经黑了,陆辰旭一只脚踏上了车,被柏坠叫住。
有什么事?陆辰旭站在车门旁,一只手搭在车门上,看着人模狗样。
柏坠上前,拉开了他车的另一边车门:聊聊?
陆辰旭皱眉,不等他拒绝,柏坠探身进车,对驾驶座的司机道:不好意思,麻烦你出来等一下。
司机云里雾里地下了车,陆辰旭甩上后座的门,跑到了前面的副驾驶位置上。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陆辰旭双手抱胸,神情冷淡。
柏坠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他脖子手腕等裸露的地方,他道:我的亲生父亲说过你很乖巧。
陆辰旭嗤笑一声,一脸嘲讽:是吗?
柏坠: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来污蔑我?
为什么?上次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让我承受了本该你承受的痛苦,现在真相大白,各自归位,你也该回到你本来的位置了,不是吗?
真的是真相大白吗?柏坠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陆辰旭的眼睛,陆辰旭躲开,看向窗外,手撑在窗户上,他的衬衫袖口往下缩了一点,柏坠看到了他手腕上的伤疤,横竖杂乱。
你走吧,最好离开H市,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柏坠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这话说的还真是冠冕堂皇,他道: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我妈--是怎么死的?
陆辰旭眼睛闪烁了一下:好像是生你死的吧,怎么?你爸没和你说?
他说的是你爸,这个养了他十多年的男人在他眼里,好似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我知道了。柏坠打开车门,动作一顿,离开H市,我恐怕不能做到,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柏坠唇角上扬,轻声道:下次见。
坑坑洼洼的水泥地,各种气味混杂,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子腥味,墙皮上沾了灰尘和泥,显得很脏,刚下过一场雨,地面还是湿的。
一双蓝色的球鞋闯入,和这片肮脏的地格格不入,球鞋的边缘都沾了黑泥,天色阴沉沉的,宛如一块巨大的背景板。
沉闷、灰暗,透着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息,而穿着白T的黑发男人,是这片地唯一鲜明的色彩。
柏坠拿着矿泉水,站在路边喝了一口,他上午去了陆辰旭的高中学校和陆追父亲住过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