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鲁那雷夫沉默了几秒:“……花京院还是承太郎?总不可能是阿布德尔和伊奇吧?”

    “是小乔瑟夫来着。”

    ……啊, 想想也是。

    “那我不是没办法复仇了吗?!”

    呀咩咯——波鲁那雷夫抱着头不住逃避事实:“告诉我不是真的, 我的行李真的会被丢掉?不会真的被丢掉吧?!”

    居然真的被拐进坑了。

    月鲤露出看傻儿子犯蠢的慈父表情, 举胳膊想要拍拍波鲁那雷夫的后脑勺。

    没够着。

    于是他带着遗憾退而求次,拍波鲁那雷夫的肩膀,友善的告诉他:“没事, 行李丢了你可以找滑雪场的负责人说清经过, 然后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告诉他如果三分钟内如果找不到行李你会送他去横滨度过下半生——他会毫不犹豫去翻垃圾桶带着你的行李出现在你面前, 恳请你千万别这么做。”

    “……有必要重点重复垃圾吗?”

    波鲁那雷夫小声哔哔, 脸埋在掌心中郁卒的叹气:“绝交吧,在新的一天太阳升起前都不要和我讲话,太过分了,你们两个一样的不可爱!”

    在法国人的控诉中公交车缓缓停站,上车的乘客沉默投币,沉默在硬币落入投币箱叮当作响的声音中走向空座。

    耳朵上佩戴助听器的中年人沉默着面无表情,好似在海鲜市场杀了十年的鱼,心和刀一样的冷……但他肩膀上显出身影的俱生神说,这孩子只是因为耳朵不好,就像视力差的人三米以外人畜不分以至于成为别人口中的高冷人士一样的原理。

    孩子?

    月鲤飞快用视线描线了中年人面上的沧桑褶皱:好吧,对看着人类从一个婴孩长大的俱生神而言,这就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善良内向的孩子。

    善良内向的孩子看到最后一排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一头非主流的白色冲天发的波鲁那雷夫,迈向最后一排的脚顿住,方向一转坐在了公交车两侧的单人座位上。

    嘿波鲁那雷夫,快看!桑·卡普怼了怼波鲁那雷夫的胳膊,眼神示意:你把别人吓到了。

    波鲁那雷夫不服气,我这么英俊哪里吓人了?明明是老爷子没有眼光,看不得我英俊潇洒年轻活力又健康……就这么说吧,我二十多年来搭讪美女与美女加好友要电话号码还没有失手过!

    桑·卡普/月鲤:真的吗?我不信。

    真的!是真的!

    为表明自己所说的一切都为真实,波鲁那雷夫盯住迎面走来的女乘客,决心用事实证明。他挺起胸膛,湛蓝的双眼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圆脸女乘客脚尖一转,就在波鲁那雷夫信心十足准备站起散发魅力时,带着‘我知道我很美但你好像有病’的嫌恶嚼着口香糖做到了最里靠窗的位置。

    ——不是吧,就这?就这?

    “哼!”

    月鲤纯真的与波鲁那雷夫婴儿般的蓝眸对视,仿佛刚刚不是从他鼻腔中漏出一声短促的气音。

    桑·卡普不知何时将脸扭向窗外,好似来来往往的车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留给波鲁那雷夫一个圆润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