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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当然知道。”红药眉眼不动,举刀劈来,“不过……还没完呢!”

    说着她再次转变了刀法,这次她几乎彻底放弃了思考,将自己的所有都交付在手中的太刀上。纤长的刀身鹤羽般舞动,刀影交错成一片,纪德几乎分辨不出哪一道是实,哪一道是虚。

    “这就是你想出的方法吗?”

    “如何?”

    纪德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她却还在上升期;纪德是战场老将,经验丰富,她的全部年龄加起来也未必赶得上他的沙场岁月长;纪德拥有预知能力,她连应对热武器的经验都不足。就像纪德说的,红药想杀他,相当困难。

    于是红药想了很久,想知道怎样对付纪德。这是她想出的唯一方法——无时无刻不用灵力强化身体,让刀的速度突破人类动态视力的极限,每一刀都是实,每一刀也是虚,在致命的那一刀落下前,他能见到的只是一团雪白的光影。

    这样对灵力的消耗巨大,且时时刻刻都把命门暴露在纪德的枪口下,相当危险。不过前者对一个审神者而言并非不能克服,后者……

    “当!”织田作之助的子弹与纪德的子弹在空中相撞,双双落在地上。

    不致命的伤口在红药不要命地洒灵力的情况下瞬间治愈,致命处的防护交给织田作之助来应对。既然选择了一起应对,红药就会对搭档报以百分百的信任。

    结束了。红药无言地做着口型。太刀已经逼到了他的胸前,无数光影最终化为残留在视网膜上的那唯一一道,鲜血飞溅而出,红药的半张脸都被染红,她看着纪德缓缓倒下,神情终于显露了一点大战后的疲惫。

    “小心!”织田作之助忽然大喊。他想也不想地开枪,两枪击中了纪德的双手,却仍晚了一步。以致命伤换来的机会纪德当然不会放过,红药走神的瞬间他已经射出了最后两颗子弹,一颗穿透了她右肩胛,另一颗直扑她的心脏。

    灵力的续航一时没跟上,右肩的伤口让她很难迅速做出反击。这个角度开枪虽然能阻止纪德的子弹,但自己的子弹也必然会伤害到红药。织田作之助一咬牙正要扣动扳机,“天衣无缝”的视角下出现的场景,忽然让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红药的血飞溅在了还泛着白光的太刀上,却像被吸走一样消失无踪。太刀随着鲜血的消失震动起来,紧接着,是由刀身反向蔓延至红药身上的白光。这白光比红药那种堪称炫目的灵力柔和许多,雾一般虚虚包裹住少女。光芒中隐约有个人形的影子,那是个身材修长的白发青年,穿着高底靴和与红药相仿的连帽羽织,羽织上还连着鹤一样的飞羽,即使只有一个背影,也飘逸得不似人间。

    他握着红药的手,像教小孩子写字那样带着她举起刀。那把太刀在他手上甚至比在红药手中更为契合,就好像刀与人融为一体了一样。

    接着,太刀以舞蹈般的姿态狠狠劈下。染血的羽织与虚影般的羽织纷飞在一处,青年带着红药越过无力反抗的纪德,带着她的手腕转过华丽的弧度,迎上从门外冲进来的Mimic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