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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药一怔。

    呼唤全名当然可以只是简单的称呼,但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神道教中的另一种传说——名字是最短的咒,神明呼唤人类的全名,可以把人类藏进另一个空间,是为神隐。

    ……这事是真的没错,审神者不能用真名是因为这个也没错,但她在太宰治心中到底是怎么一个形象啊?!

    怎么?刚见面的时候还想杀了她呢,现在就不把她当人了?

    她到底哪里让他误会了?

    红药本来还有点生气呢,这人叛逃了还拿港口Mafia干部的名头吓唬她,还拿枪指着她——愿意在中原中也面前保他不代表尽释前嫌,她也是相当记仇的。结果太宰治这神来一笔搞得她连火都没地方撒,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她干脆在他身边坐下,转头看向他,“太宰君,你就这么讨厌人类吗?”

    神隐,可是就此与人世再无干系呀。

    太宰治没回话,两人对视一会儿,他首先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狡黠神情,冲红药眨着眼躲开她的视线:“中也什么都不会记得,是吗?”

    听出他不愿多说,红药也不再逼问,自然退开一步:“只是一点模糊记忆的小手段。让他记住你在这里,你会很难办吧。”

    “那真是谢谢小姐啦。”太宰治熟练地冲她露出兴高采烈的笑容,红药的情绪没他这么收放自如,定定盯了他一会儿,才回以一个浅淡的颔首。

    “之后打算做什么呢?”她自然地问。

    太宰治回头看她,眸中意味不明。红药错将他的神情理解成了无所适从的茫然,她觉得这也不奇怪,任谁或主动或被迫地与过去一刀两断,也都需要时间重新思索人生。

    于是她委婉地建议:“换个环境怎么样?既然不喜欢港口Mafia,就干脆去相反的方向试试?”

    太宰治却像是受了惊的鲶鱼一样猛地像她看过来,对上红药脸上的惊讶,他才发现自己的过度反应,顷刻恢复平静:“小姐指的是什么呢?”

    “黑手党是用暴力换取金钱、用人命买进利益的组织。”红药说,“去试试不计得失地拯救生命怎么样?行侠仗义、济危扶困、保护弱小……通俗来说,也就是去‘善’的那一方。”

    行侠仗义、济危扶困、保护弱小。太宰治把这几个词默念一遍,重新挂上了他那常常令人不解其意的微笑:“要求真高呀,我可做不了小姐这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