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眯着眼睛笑起来:“惊吓也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嘛。”
红药:……这话听起来好比那句万能的“来都来了”。
“行。”她嘀咕一句,“冲你这句话,我下去一趟。”
太宰治自然地起身送她,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鸟居下,他忽然开口:“红药小姐。”
红药回头看他。
他收敛了平时的浮夸笑意,那张被绷带遮住一半的脸上满是认真:“对你说这句话的,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鹤丸吗?红药不太愿意在别人面前提起从前的刀剑,没什么特殊的意思,就是会有些不舒服,像是把自己最隐秘的地方摊开晾晒一样,每次都能看见永不痊愈的疤。
但太宰治问的很认真,她自然也会认真地对待这个问题。少女侧头思索了片刻,说:“是个和你很像的人。”
这个答案并不能满足太宰治,他猜得出红药最开始对他的关注就是因为这个,他在意的是相似点。红药当然也知道,所以她仔仔细细地思索着,试图尽力简要地概括鹤丸国永的个人特征。
“喜欢恶作剧、轻浮、玩世不恭,但每一天都生活的很认真;会因为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而感到寂寞,但同样会在意每一个伙伴;经历过漫长而无边际的黑暗……”红药怀念地笑笑,无落点的目光极尽温柔,“所以会努力为所有人驱散阴霾,说‘你的前途,我将照得雪白明亮’——这样为老不尊的家伙吧。”
太宰治开口时,嗓子里好像被什么卡了一下。他不得不闭上了嘴,顿了两秒才重新张开,极尽夸张地“啊”了一声,好像被打击到了似的不满又颓丧:“我在红药小姐心中,原来是个老人家啊——”
红药似乎笑了,只是声音太轻,掩盖在太宰治长长的感叹词下,听不分明。她没说话,抬起手向后挥了挥,踩上了下山的石阶。
神社的山临海,才走到山下,红药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有些熟悉的身影气势汹汹地从码头那边走来。
红药:“……中也君?”
中原中也脚步一顿,看向红药的神情不怎么好:“啊,是你啊。”
……不用问,这就是太宰说的那个“帮手”了。真是个了不得的惊吓,他不是回横滨了吗?干部这么闲的天天在外面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