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宰治轻声回答,他灰蒙蒙的眼中不知道怎地又有了一点神采,语气有些急促地说,“三岛由纪夫的异能力是毒素类型,只要我接触到他就可以无效。我们现在回去找他——”
“回不去了。”红药低头,树下已经围了一圈动物。三岛由纪夫是铁了心要搞死他们俩,动物还在增加,这棵树撑不了多久,以她现在的状态,能否带着太宰治平安出去还是个问题。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这种毒不算厉害,习惯了各种突发状况的时之政府绝对能解决。
不过既然这一切都在太宰治的计划中,那么他对目前的局势也应当有数。红药无视了他的话,直接切换到下一个问题:“军警什么时候到?”
“快了。”太宰治急促地喘息了一声,仍是一五一十地回答,“来的不是军警,是异能特务科。”
这让红药有些意外,下意识追问:“三岛由纪夫是特务科的人?”
“他不是,但异能特务科与军警职务交叉多有冲突,港口Mafia介入了政府内部的博弈,帮助异能特务科拿到军警的把柄,由此换取异能许可证……”见红药眸中怀疑越来越盛,他声音更低,“我已经不是港口Mafia的干部了,但森医生的动向,我差不多也能猜出来。”
这话红药倒也没有怀疑,中原中也的愤怒不似做假,事到如今太宰治也没必要再说谎。她烦躁地“啧”了一声,再次确定自己与港口Mafia八字不合。
上次被他们的干部砍了一刀,这次又被三岛由纪夫砍了一刀。她忍着背后的疼痛缓缓呼出一口气,再问:“你衣服上涂了什么?”
“诱导剂。”太宰治下意识地回答,话才出口就意识到不对,赶紧去看红药的神色。
红药脸上并没有多少多余的表情,太宰治擅长察言观色,但这份“擅长”在红药面前总要打个折扣。她远比同龄人更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就比如此刻,太宰治就看不出她是因为早有猜测而毫不意外,还是因为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最后一点耐心而满不在乎。
“红药小姐。”他无意识地叫了一声,接着,大脑终于迟到地恢复了运转,树下传来的抓挠树干的声音传入耳中,太宰治抬手握住红药的手腕,从几百条借口中挑出最能安抚红药的几个充作理由:“我猜到了红药小姐会过来,而且那种异能力的产物对我无效,异能特务科有我认识的人,这件事我来处理是最好的所以——”
“这些借口就不用对我说了。”红药把鹤丸从树干里抽出来。她的声音跟刚才差不多,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但太宰治就是知道她对他失望了。
你在失望什么呢?这一刻,少年的心底也涌出一点不服气来。不是你故意让我忘记你的吗?我这样做,不是正中你的下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