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好好的,只是没起作用。好比手机再好用,他不开机也白搭。”她没好气地解释,“我和他之间的契约是平等的,订立的主导方是我,那么决定契约是否生效的就是他——他自己不信,我也没办法。”
与友人间的所谓契约并不像与刀剑和式神间那样以一方为主导,契约是可以起到防止外力修改太宰治记忆的作用,但那也需要太宰足够相信她。
他不肯对她交付信任,她的灵力当然也无法在他身上生效——不生效就不生效,忘干净了她还省事呢!
织田作之助哑然。灵力契约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多,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依他来看,太宰对红药有一股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信赖。
他猜想这里面也许另有隐情,但既然红药这么判断,织田作也就这么相信了。
“那是不能恢复了吗?”他问。
“除非他有办法瞒过世界规则。”红药冷哼。但规则下的人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世界规则抹去她存在的同时还会修正有关她的记忆,没有额外的保护,根本不会有人察觉记忆的变动。
红药烦躁地吐出一口气,转开话题:“除了乱的消息,你来东京还要做什么?”
就这么点小事,根本不用特地跑一趟。
“那个啊,”织田作之助仍然是一副不在状态的表情,语气却十分认真,“芥川银拜托我带狐之助过来一趟,她说你列的名单已经初步清查完了,而且在她调查的时候,发现有一个组织也在调查你的下属们。”
“哦?”红药低头,看向蹲在桌边的小狐狸,“是哪个组织?”
织田作之助毕竟已经退出了时之政府,不好听红药跟刀剑们的讨论,干脆带着咲乐离开了小店。咲乐还念念不忘烛台切的关东煮,一边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一边问:“织田作织田作,我们下次还能不能来吃啊?”
“可以。”这种小事,织田作之助是不会驳了孩子们的意的。但他转念一想,发现他也不知道红药会在这个世界待多久,烛台切的小店又会开几天,于是认真补充:“如果这家店还开门的话。”
“那我们下次叫上哥哥们来吃吧!”小女孩只听到了前一句,兴高采烈地数着孩子们爱吃的食物。织田作之助一边应付一边向前走,忽然察觉了一道不寻常的视线。
杀手总是对这类视线十分敏感,这道视线不含恶意,存在感却十分鲜明,他下意识地要把咲乐往身后护,却听到了阔别已久的声音:“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回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友人。隔着人潮,他认出太宰治的眼神——那座荒凉神社后山的某棵树上,他也见过类似的眼睛。
“太宰。”他牵着咲乐走过去,想说什么,又觉得实在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