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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橙发少年完全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碧绿的眼睛坦荡地回望他,一脸“难道不是这样吗”的天然。

    他真是非常好奇,红药小姐这几年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或者付丧神本身就是这么个性十足?明明小银那么乖巧懂事会看颜色,为什么这个小少年就硬是听不懂人话呢?

    还硬把他跟中原中也扯在一起!

    “浦岛君少说两句吧。”太宰治放弃沟通,认命地叹气,“我头疼。”

    “哦,对不起。”浦岛虎彻道了歉,又问,“要我背着你吗?”

    “……不用了。”

    眼见两人走着走着看到了森林的边缘,太宰治忽然没头没脑地提问:“浦岛君,你知道那位喜欢恶作剧的先生现在怎么样了吗?”

    “鹤丸先生吗?挺好吧。”浦岛一点都没多想地回答,“怎么,太宰先生认识他吗?”

    “嗯……”

    太宰治在树林边抬起头,月光很好,洒了满路,一如四年前每一个晚上。从方才起就在脑中纷纷扬扬的记忆碎片被一道比月亮更绚烂的刀光串成一串,从东京餐厅中被她护在身后跑出火场起,覆盖在记忆上粉饰太平的静水退去,露出河床上历历清晰的名为“记忆”的卵石。

    组合来袭的夜晚她揉着额角说“算了”的声音与离别那一夜窃听器破碎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莫名的焦躁下,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红叶大姐来追杀敦君的那一天,她冲他眨着眼说出初见时的台词,咫尺之间他看得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与睫毛下纯黑色的眼瞳;最后是刚才在森林中……

    森林中她挥动长刀时挽起的刀花一如既往地炫目,四年前的某个夜晚,另一座森林中,她也曾挥刀气急败坏地擦过他的脖颈,此时彼时她看向他的眼神居然没有半点变化,一如既往地用怒气不太熟练地遮掩着对失去的恐惧。

    真是……

    太宰治抬起头看向月亮,月光是金色的,如曾经在神社里她展示过的神迹。橙发少年还站在他身边,好奇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认识吗?

    “太宰治”这个人的优点不多,记忆力却还算值得称道。那振华丽的太刀划出的轨迹他每一道都记得,所以……

    “嗯。”他轻轻回答,“只是很久没见了。”

    浦岛没有任何疑问地接受了他的回答。他其实也没见过鹤丸国永——特指他们本丸的那一振。正当他打算多问两句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忽然从路的另一头响起来。堀川国广一路小跑着经过,压根没注意到路旁的两人。

    “堀川先生!”浦岛主动抬手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