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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刀们大多孩子脾气,怕疼也不喜欢枯燥的生活,爱热闹,喜欢各种零食与小玩意,一有空闲就会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玩耍。

    而暗堕是很痛苦的,杀戮欲与暗堕气息的侵蚀会折磨得刀剑们逐渐丧失理智。在变成这个样子之前,她的刀剑们经历了什么?在她以为他们“阵亡”时,他们在经历着什么?在她拥有了新的本丸、在她满怀希望地建设崭新的未来、在她与如今的刀剑们言笑晏晏时,那些从一开始就陪着她的刀剑们,又在经历着什么?

    红药不敢想,又忍不住地去想。她当然可以责备他们投敌,责备他们与曾经杀死他们同袍战友的敌人沆瀣一气。但在一切指责之前,最该为这些负责的……是她这个所有刀剑的主君、战场上的总大将啊。

    的确可笑。她想。

    他们听从她的命令出阵、为了她的目标殒身不恤,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要向这些忠诚的刀剑问责了。

    几次被拍飞的短刀终于被激怒了,他绕着红药盘旋两圈,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向她刺来。红药转身出刀,仍是一刀背拍在他的头尾连接处,接着,她咬牙调转刀身,横刀扫去。

    这一次,她的的确确用上了足以将短刀一刀两断的力气。

    然而刀锋却依然没有落在短刀身上。握在手中的打刀颤抖着,金色的光芒与樱花风暴毫无征兆地在公园中炸开,夜幕下,身披袈裟的粉发打刀自漫天樱色中步出,缓缓睁开了眼睛。

    原本握在红药手中的打刀,此刻已经转移到了他的手中。他一手执刀,另一只手自然地揽过因刀剑自行现身而愣住的红药,将纤瘦的手覆在了她眼前。

    红药下意识抬起手,握住了那只清癯的手腕。宗三左文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了平日似笑非笑的语气与似有若无的嘲弄,显得格外耐心和温和:“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战斗,就由我来履行刀剑的职责吧。”

    说话间,短刀已经甩着尾巴冲了上来。宗三左文字稍稍侧步,一只手环着红药将人护在大袖之下,另一只执刀的手不避不闪,正面迎上了冲过来的短刀。

    短刀与打刀终于第一次短兵相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红药心中一紧,抓着宗三手腕的手也不禁更用力了些。

    宗三左文字当然发现了审神者的心情变化。他瞥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审神者,手中动作不停,轻轻一转手腕挡下短刀的还击,觑准空当毫不留情地劈了下去。

    虽然看不到,红药却听得清清楚楚。刀剑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园里无比清晰,她的心脏能同步感受到刀身尽碎、化作齑粉的疼痛。那条她努力感知却一无所获的微弱联系,此时此刻的存在感忽然鲜明了起来;交锋时短刀一次次擦着她要害掠过的刀锋好像再次划过眼前,清脆的碎裂声中,红药终于沙着嗓子,以确信的口吻叫出了那个名字:“药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