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烛台切没什么犹豫地回答,“在对待主人的问题上,您是可以信任的——有人这么告诉过我。”
谁?太宰治对这个人起了点兴趣,但烛台切显然不打算告诉他。想探究这种问题有的是机会,太宰治把与莺丸的两次见面删繁就简地告诉了烛台切,饶有兴致地问:“烛台切君怎么看?”
“既然莺丸先生并没有伤害主人,”烛台切委婉地回答,“那么,主人是不可能相信他的‘背叛’的。”
说罢,他也没了留下去的兴致,很快起身告辞。太宰治随便挥了挥手,听着门外三人离去的脚步,倒在床上。
“……他也不认为这是背叛吗?”
虽然烛台切说得很委婉,但他究竟什么想法太宰治还看得出来。显然,烛台切也认为这一位素未谋面的付丧神的表现背后另有隐情。这大约不仅仅是基于对“莺丸”这一类付丧神的了解,从他的表现上分析,更多的是对红药本人的信任。
他信任着作为主君的红药,不会做出让莺丸背叛的事情。
……真是奢侈又盲目的信任。
第二天起床后,红药能察觉到付丧神们微妙的变化。她也知道大约是宗三说了什么,但他们不提,她也不会主动提起,无言地领受了付丧神们的好意。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红药回到房间,就看到药研藤四郎正在把早饭端上餐桌。
“药研?”她叫了一声,“今天的近侍是你吗?”
“我跟长谷部换了班。只是推迟一天而已,他忍得住。”
红药哑然。
就像药研说的,只有一天,如果不是知道了昨晚的事,他也没必要这么急。
“……辛苦了。”红药明白他的担心,却不知道该怎样提起,只能这么说,“我还好。”
药研收起托盘,低低笑了几声:“我知道。我也只是想做一些,只有现在的我才能做到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