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说“因为太宰治封锁了这个消息肯定有他的道理为了不破坏他的计划我干脆自己上”吧?政府又不认太宰治是谁。
审神者自由度再高,也要尊重时政的规矩。这种指挥官热血上头往上冲的情形是战场大忌也是时政明令禁止的,结果越是成功红药越要主动检讨。她敢上一是相信太宰治的后续计划,但万一哪个头铁的审神者有样学样真出了事,到时候再哭可来不及了。
等按照时之政府的批示回复了异能特务科的联络,天色已经亮过又暗了。红药吸吸鼻子闻到一阵饭香,抬头就见三日月宗近端着餐盘走进来。
“辛苦了,三日月。”红药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餐盘。虽然是近侍,但这些老年刃们给她当近侍时也是不常干这种端茶递水的活的。然而今天的事实在太多,她基本上一天都没出天守阁,一应杂务全靠近侍帮忙处理。
“没关系没关系,这也是老爷爷应该为主人做的吧。”三日月宗近在她对面坐下,感慨,“主人也长大了啊,行动果敢,思虑周全,甚好甚好。”
“是吗?”红药边吃边想,发现确实是这样。现在的她处理这些轻车熟路,确实是刚刚就任时那个写公文都要近侍帮忙的小孩子不能比的。
于是她坦然接受了三日月宗近的夸奖:“人总要进步的嘛。”
“哈哈哈,确实如此啊。老人家总是喜欢回忆从前的事情,可年轻人却已经走出很远很远了。”三日月宗近欣然点头,“这也是人类的奇妙之处吧,时光总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有令人悲伤的变化,也就有令人欣悦的变化。”
“老爷爷,你被鹤丸传染了吗?”红药半开玩笑的问,“这好像是鹤丸会说的话。”
“在关于时间的看法上,我们难得差不多呢。”三日月也半开玩笑地回答道。他微微倾身,帮正在餐盘里挑挑拣拣的红药整理头发:“不过,主人还不用想那么远。你只要珍视就可以了。”
“……我会的。”
徘徊在头顶的手被收了回去,对面也没再传来回应了。红药握着筷子的手有些泛白,她低头盯着眼前的晚餐,只觉得眼睛被蒸腾的热气熏得有些疼。直到热气渐散,味增汤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油,她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对面的位置上已经空了,红药转过餐桌,从坐垫前捡起了那振白色的太刀。刀身很轻,不用打开就猜得出,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里面恐怕已经锈蚀得不剩什么了。
红药将太刀抱在怀里,走出天守阁,就看到了熟悉的蓝色身影。
三日月宗近已经换好了出阵服,见到她来,向她稍稍倾身:“请跟我来吧,主人。”
葬礼很简单,石切丸和太郎换上出阵服充作神官,除了刀剑们,只有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代侦探社众人上了香。仪式结束之后,红药才从守门的刀剑那里知道,中原中也来过一趟,不过没有进门。在鸟居外等完了整场仪式,将带来的花束放在鸟居下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