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女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声音柔而低,“我对您钦慕已久。”
红药:……
但凡换个地方,但凡换个人。
她顺嘴挖苦:“你表达钦慕的方式就是杀了我?”
“这是我不得不为之的下下策,”陀思妥耶夫斯基真情实意地叹息,“您知道,对您这样一位迷人的女士痛下杀手,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小姐,”太宰治忽然插嘴,“跟这种人就没必要多说了哦。反正小姐也已经很累了嘛,直接叫特务科来处理怎么样?”
这次,红药却拒绝了他:“不,我还挺好奇魔人君的想法的。”
“我……的?”陀思妥耶夫斯将这个词重复了一遍。用他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红药,轻声笑了起来。
“对,你的。”红药眼睛都不眨,“比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灵力比大多数异能力的用途更广泛、杀伤力更强,但我的生活依然称得上美好。这些你都能看得出来,那么,你依然觉得消除世界上所有的异能力,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更好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望着红药的眼神似乎更温柔了些,几乎把红药盯得毛骨悚然。直到一旁的膝丸差点拔刀,他才柔声回复:“是的,女士。我是这样想的。”
“我知道了。”红药略一颔首。
话音刚落,太宰治就迫不及待地举起手,对着窗外埋伏的特务科人员比出暗号。
就在这时,陀思妥耶夫斯基向红药伸出了手:“不告个别吗,女士?”
话音未落,白光闪过。
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太刀已然归鞘。淡金色头发的青年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套,半边身子都溅满鲜血,显得那双不似人类的金瞳格外可怖。
然而他脸上还挂着一贯温柔的笑,单手按在胸前,彬彬有礼地向陀思妥耶夫斯基倾身:“作为对家主动手的小小利息,这手臂,我先收下了。”
缺了一条手臂的费奥多尔被一拥而上的特务科特种部队摁在地上,髭切拔刀拔得毫无预兆,特务科怕他再动手,飞速把他带了出去。
费奥多尔本人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低低地笑起来。他被带离红药身前时,红药隐隐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神无报应……”
神无报应,所以他选择让自己成了神。
红药垂下眼睛,牛奶已经冷了,她也不打算再喝,起身离开。特务科的事务官还站在门口,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人,犹豫地叫了一声:“太宰君……”
他想问什么,却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