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诡的事情于是发生,她居然与对面的自己疯狂切换,又是无法明状的巨恐,又是蝴蝶。
不不不!
在巨恐眼里,蝴蝶竟然也成了无法明状,因为仔细一看啊,这蝴蝶跟之前看见的蝴蝶一样,蝶翅上长满了眼睛!
啊啊!谬丽惊恐过度,眼前突然一黑,竟又从床上惊醒。再一看周围,她当场愕然。
梦竟然还在继续!
今日下午的时候。
笔尖暂停,染黑了底下的白纸,邢远愣神,自己都没有预想到,自己的笔下会翻译出《庄周梦蝶》。
那是一种冲动,很可怕的黑色冲动,想消灭所有虚假、愚弄着他者的伪知识。
家学很排斥虚伪。
道、真理、世界的真理,求道、求真理、求世界的真理。对真理的强烈肯定以及追求,是家学的核心。
但他并非是受家学影响,才追求起了真理,家学是后来学的,起初他什么都没有得学。
可能是突然的一天,也可能是生来如此,我很小时候就有一种求知冲动。
邢远低头,可能是触景生情,深刻反省着自己。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无知之中。
出生于贫困小镇,全镇只有两个书店,里面除了教科书,就是各种配合教科书的应用书,还有少数几本世界文学或者风水卜算之类的杂书。
早熟以及早智,使他区别于同龄人,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对很多小孩该玩的该学的东西失去了兴趣。
感受到了无聊。
内心开了一个巨洞,无法填补的巨洞。
没有人可以分享,没有人可以交流,分明只是说了一些自己的心底话、自己对事情的真正看法,就收到了奇怪、怪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在想什么等等评价。
蝴蝶死在蛛网上,干瘪枯黑的时候,几个同学哭了,几个同学说可惜了多美的蝴蝶,大家或悲伤,或怜爱,或同情,但是自己。
没有感觉都没有。
死去的蝴蝶旁边,飞过了一只活着的蝴蝶,恰似一种生死的交换。
对自己来说,死的蝴蝶,与生的蝴蝶,没有太大区别,都是自然道理的演化,该是如此,就是如此。
但这种想法是不可以说给大家听的,如果不想被孤立,被说可怕、没人性,被划分为异类的话。
真正的想法,总是要隐藏起来,不与别人知,不然会遭致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