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远看呆了,明明身处世界末日的境况,却差点看得入迷,进入了物之中,忘乎所以。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双肩被轻轻一拍,无数波纹荡开,光影重重变换。
抬眼一看,只见时间宛若静止,头顶无数条绳索从上方垂下,伴随着炫目的祥光,绳索周围都缠绕着多重的彩虹,流光溢彩,盛景浓缩于各个细小的微纹。
这是什么情况。邢远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一个传统游戏,有些家庭会在孩子满月或是周岁的时候做一个神奇的仪式,在孩子面前摆放着多种东西,比如书、木雕、佛珠等,然后让孩子自己选择。
由此,看孩子与什么东西有缘。
邢远看着花草缤纷的绳索,自然地领会了其中的玄机,走上前,没有太多观察,抱着希望天空变回正常的想法,抓住了一个绳索。
这个阶段没有反应,然后他下拉了。
嘭,随着绳索的下拉,一个东西随着重力砸落,径直砸到了邢远面前。
邢远反应很快,下意识接住了它。
这是一颗半径十五厘米左右的软球。
球?他抓着光云状的圆球,顿了顿。与此同时,声音好像又开始了聊天,有人狂笑不止。
总觉得大家在打趣什么,但是邢远既看不见,也听不大清楚。
谢谢你、你们。他点了点头,依然紧张,可能是觉得自己被太多视线聚焦了,他面色发烫,多少有点无地自容。
但是声音们带着关怀,春光般温暖,环绕着,牵引着,带着如同血缘的亲近感。
血缘,血肉的缘分,缘,多么神妙而令人动心的汉字。思及此,邢远忽然放下了紧张,表情逐渐放松。
只不过,他抓着球,莫名有一种吃年夜饭的时候被众人围观表演才艺的感觉,就比如中老年的亲戚们怂恿小朋友唱歌跳舞啥的。邢远以前没少被怂恿,但他在唱歌跳舞方面的才能只能用悲剧来形容,五音不全,动作笨拙,只能惹人发笑,实在不能出来献丑。
正是为此,他奋发图强学会了笛子。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找到自己擅长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他抬头偷望上空,明明是世界末日,为啥会有合家欢的热闹氛围。
虽然倍感温暖,但邢远多少有点忐忑,视线落在了球上。
手感很神奇,有点像气球,但表面很粗糙,软度跟棉被一样,硬要说的话,这可能是个棉花糖球。
自己问天破了怎么办,大家为什么会给自己一个球呢。随便程度,堪比随手给了个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