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阿诺德忍不住低笑出声自嘲自己竟会有这些奇妙的想法,闭上双眼并同时阖上手中的书本,反正从刚刚开始跟纲吉对话后他就一个字也没读进去,不如说只要纲吉醒着跟他说话,他就完全无法专心,这实在是很让人头痛的一件事情。
他的手指轻轻放在自己的唇瓣上,回想前一刻的吻。
他也是第一次有这种感情,几乎可说是温暖的,做这件事情时让他感觉舒畅愉快,这种想法对其他人而言也许很普通,但对他来说却很新奇,长年来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冷酷与孤傲,甚至怀疑是否自己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人们都批评他是个过度的自我主义中心者。
然而像自己这种人竟还能够产生这种想法,认识他的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正因为知道这有多么难得,因此,他也不打算轻易地把能够给予他这种想法的人给交出去,泽田纲吉,这个人对自己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阿诺德离开书房后走向了这栋豪宅的中庭,那儿有个露天的小庭院,种着一些看来奇特的花草,阿诺德其实对这个地方印象很好,不得不说虽然他与Giotto在性格上有许多不合之处,但他却相当喜欢对方的品味,在这个宅院中的一切事物都不奢华,却能反映出拥有者的品格,待在这里感觉舒服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一件好事,这让阿诺德产生了一些犹疑。
过去他待过很多地方,包括俄罗斯在内,德国、意大利还有许多其他国家,他游走于各个国家间而居无定所,舍弃很早就抛弃的故乡,他每到一处都会感受到新的体验,他喜欢生活充满刺激与变化,但同时他也从未有过待在一个地方令他特别舒适的想法,没有哪个地方是不能离开的。
不管是哪个国家,总会有种格格不入的孤立感,仿佛缺少了某些必要的东西。
但他住在彭格列德国分部的短暂几天内,却有种异常融洽的感受,好像他待在这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里的人见到他也一副习惯了他的存在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他到底从哪里来或者原本是什么身分,或许是Giotto那种异于常人的直觉和喜好,过往也有过胡乱接纳同伴的经验,所以大家对于彭格列中多出一个陌生的人物也不感稀奇吧。
『你不想要加入彭格列吗?』
『我认为这会很适合你,如果你厌恶被组织束缚却又渴望危险,彭格列应该能给你想要的生活。』
Giotto对他提出邀约的时候,他本以为自己是不可能有任何动心的,但扪心自问,他知道自己其实也没有执着于现在于德国军部中的地位,他也没有真正的忠诚,只要他想要随时都可以离开,因此就算来到彭格列也无所谓,反正他本来就是这样四处飘荡的性格,如同浮云一般,不受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