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个孩子想要在这个混乱的社会生活是很困难的,没有赚钱的方法就无法养活自己,他也做过一些不入流的勾当,他不得不学会独立,并在面对他人时遮掩自己的情绪,在那些欺骗他的嘴脸面前,他必须不受动摇,绝不能让周遭的大人们小看自己,或许他也很有天份,很快学会在社会底层生存的法则,并且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生存之路。
进入情报组织,虽然并非他一开始的想法,却意外适合他。
丢弃名字后,他与故乡彻底切断了连系,不知为什么竟没有一点寂寞的想法,反而松了一口气,审视自己的内心后他发觉自己也许从一开始就不想与任何人产生连系,因为他无法信任所有接近他的人,对他而言,母亲的死是有人蓄意杀害的,而这件事情对他的人格也带来了深刻的影响。
阿诺德睁开双眼,他很意外自己竟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或许是因为纲吉所做的事情让他回想起了自己已然忘记的过往,不得不说他有种怀念的感觉,但就仅仅是怀念而已,他已经不再因为过去而有其他感情波动,对阿诺德来说,过去就只是过去,没有回顾的价值,但放到纲吉身上,他猜想纲吉和自己的反应将会有所不同,纲吉是个内心柔软且容易受影响的人。
阿诺德换上衣服后就往那间房走去,纲吉已经在里面好几天没有出来了,养伤是一回事,但这次对他心底造成的创伤似乎比外伤更严重,自责没能够把握机会,自责拖累了阿诺德,为了小心起见阿诺德不得不尝试联系潜伏于俄罗斯黑手党内的工作成员,确认他们的身分没有被发现,但几天过去,却有几个人失去联系,这种状况通常凶多吉少,当然,阿诺德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纲吉。
他走进门内,只见到纲吉坐在床上,但他的目光却直直望着窗外的清晨光景,那眼神没有聚焦,反而象是穿透了所有物体在看着某个不存在于此的景色,他的表情在朝阳中显得脆弱,仿佛阳光的颜色随时会将他的身影给稀释掉。
「你今天起得很早,你还打算继续待在房间吗?」今天不同以往,阿诺德之前来的时候纲吉都躲在被窝中,但只有今天是起身的,显然纲吉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够继续这样消沉下去。
「我只是突然觉得,俄罗斯的早晨真的很美真不可思议,我在以前的时空除了西西里之外都没去过其他国家的。」纲吉后半句的声音非常小声,因此阿诺德没有听清,而阿诺德也好不容易才意识到对方在对他说话,而非自言自语,「阿诺德曾经有一段时间住在这个国家,肯定有很多回忆吧?那个时候是和薇丝卡小姐一起行动肯定不像跟我一起时这样,我好像总是需要阿诺德照顾我。」纲吉低下头,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说这些话的,却忍不住埋怨自己的脆弱。
「确实,薇丝卡不会做出未经思考的行为,也没有你的情绪化。」
纲吉听到对方有些残酷而直接的认同时,露出一抹苦笑,他发觉阿诺德是真的不懂安慰人。
「我想要和你一样阿诺德我想要变得更强但我想我永远都没办法学会耐心等待、判断情势里包恩总是要我尝试思考,但是事情发生时我总是无法克制自已我总是后悔自己做的事情,好几次都这样」